王学平淡淡地一笑,说:“屁大点的小所长,怕是不够资格管我的闲事吧?”他故意要引蛇出洞。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眉头一挑,黄三气乐了,冲着王学平冷冷一笑,嘲讽道:“哟嗬,看你小子不出啊,还真是有那么点意思。连所长都不放在眼里了?好,老子今天就让你小子开开眼,长长记性。”他心想,反正面前的这个小白脸像是一只大肥羊,不宰白不宰。   黄三操起他自己那部老土的大哥大,拨了一串号码,“是谢局吧?我黄三啊,有卜胆 二长了毛,敢砸我的场午。你要是没急事的话,赶紧甘刊看”那好,我在三同街的名人香辣蟹馆等你,不见不散”   王学平听黄三和对方说话的口气非常托大,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不禁有些奇怪。既然黄三称呼对方为谢局,至少也是分局一级的副职领导,看样子,事情的背后不那么简单呐!   撂下电话,黄三举起酒杯,一口扪尽,抹了把嘴角地酒渍,恶狠狠地对王学平说:“你***等着瞧,待会别吓得尿了裤子,哈哈他的身边的小弟们,立时出了一阵放肆的狂笑声。   孟秋兰起初有些害怕,很想拖起王学平赶紧闪人。后来,她想到了王学平现在的职务,心情放松下来之后,不由开始替眼前的这几个二流子担心起来。   不大的工夫,一个挺着个大肚子的中年男警察,领着两个年轻的民警,出现在了二楼。   正在四下里张望的当口,牛属站起身子。兴奋地朝他们挥着手。大声招呼说:“江所,这边,这边!”   中年男警察大模大样地走了过来,黄三站起身,拿手指着王学平,冷着脸,说:“江所,对面这小子拿啤酒瓶砸了我的兄弟,你看该怎么办?。   话音未落,“砰”的一声,黄三操起一个啤酒瓶,狠狠地砸在了牛属的肩膀上,一时间,血花四溅,瓶渣横飞,”   牛庸做梦也没想到,黄三居然会向他动手,促不及防之下,被砸得坐倒在了地上,头晕目眩,   随手将残缺不全的啤酒瓶扔在了桌面上,黄三冲着有些惊讶的王学平露出了残忍的笑容。眼里全是示威和挑衅,夹杂着得意的神色,有股子灵猫戏鼠的味道!   这小子够狠,为了得逞私欲。竟然连自己人也不放过,伤害他的手下,连眼皮都不带眨的,王学平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这种残忍之徒,绝对不可放过。   那位江所长皱紧了眉头,似乎是有些不以为然,或许是认为黄三太过嚣张了,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最终却扭过头去,板着脸问王学平:“这位老板,在哪里财聊 ”   王学平淡淡地一笑,说:“做点小生意罢了!”   江所长也是见多识广之辈,他惊讶地现,黄三演出的这一幕闹剧之后,对面的这个年轻人却视若无睹,仿佛什么也没生似的。   “身份证带了没有?拿出来看看!江所长毕竟是敲诈勒索的老手,按照老套路,必须先搞清楚肥羊的底细,再做理论。   王学平缓缓地摇了摇头,含笑说:“出门忘带了。”   “你的身份证呢?”江所长转动着眼珠子,又把目标对准了受了惊吓的孟秋兰。   孟秋兰看了看王学平,读懂了他眼神里的暗示,故意摇了摇头,说:“我也忘带了。”   “哦,这样啊。   既然有一方见了血,那就一起跟我回所里接受调查吧!”江所长毕竟从警多年,在没有摸清楚这对男女背景的情况下,胡乱出手。   王学平的右手一直不离枪柄,面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浓,悠闲地问江所长:“你是钱东分局哪个所的?”   江所长心头一震,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王学平,心里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对于江所长的谨慎,站在一旁的黄三有些不满意了,他哼哼着说:“江所,这小子打了我的兄弟,你是亲眼所见吧?”   江所长心想,流氓就是流氓,素质还真是不高啊,这号人根本就不懂得擂肥的策略。   可是,黄三是胡七的干儿子,他一个小小的所长压根就惹不起,只得敷衍黄三说:“有什么事,回所里再说。”   黄三听出了江所长的弦外音,淡淡地说:“谢局已经在路上了,等他过来了,再说怎么处理吧,你看呢,江所?”   听说顶头上司已经被惊动了。而且正在赶来的途中,江所长脸色大克   江所长心里有数,黄三这是仗着胡七爷的势,对他进行**裸的要挟。   要知道,他之所以对黄三这么客气,其实主要的原因是,胡七和市局的那位关系非常密切,两人是穿一条裤子都嫌肥的铁杆哥们。   江所长的顶头上司,分局的谢局长,又是市局那位一手带出来的老部下,这么一来二去的,黄三这小子竟然就敢不把老江这个一方土地放在眼里。   虽然,江所长在黄三的手上,很是得了一些好处,可是,黄三今天做的这事,确实有些出格。   更重要的是,王学平始终非常淡定的表现,令江所长心里完全没了往日整治普通草民或是商人的那种底气!   “是哪个不开眼的东西,敢在老子的地盘上闹事?”就在这时,从楼梯口处传来了一个威严的声音。   防:;领导上临时有事召唤,司空只能过去听用,明天一定三更,把今天缺的补上来。有月票的兄弟,请继续支持司空!这个月,俺无论如何,也会更新过二十万字以上! 第370章 输诚   着威严的问话,众人一齐把目疙投了过去,纹时,服的黑脸汉子出现在了楼梯口。   “谢局,您怎么来了?,小江所长眼神比较好使,一眼就认出了来”局长谢南国。   江所长很清楚,黄三和谢南国的关系不算特别好,也不算特别坏,面子上过得去而已。   辖区内一定级别的领导都知道,谢南国真正重视的是胡老七,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胡老七和市局原任局长,现任市委常委、市委政法委书记梁红旗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暧昧关系。   面对级别虽不太高,实权很重的谢南国,黄三也不敢拿大。拱着手笑道:“谢局,您可算是来了”。   因为这边闹事的缘故,二楼的食客们见势不妙,大多赶紧闪了人,所以,现场显得格外的空旷。   谢南国很快注意到了半边身子带血的小混混,心想,这个黄三。手够狠的,这种伤天理的苦肉计,已经不是头一回了!   记得上次,黄三找上的是外地的一个富商,楞是借着苦肉计,讹了人家好几十万。   “怎么回事?”谢南国皱紧了眉头,板着脸问站在一旁的江所长。   谢南国都亲自出面了,江所长自然不敢怠慢,赶紧汇报说:“报告谢局,我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有人受伤了,正在调查!” 黄三有些不满地瞪着江所长小大喇喇地拿手指着王学平,说:“谢局,这个家伙居然拿酒瓶砸坏了我的兄弟。您得给我们主持公道啊!”   谢南国的手气正旺,被黄三从牌桌上叫过来,心里极其不爽,这才多大一点的屁事,需要劳动他这个一局之长亲自出马么?   “小江,你这个所长是怎么当的?”谢南国没好气地厉声喝斥江所长   顶头上司下达了指令,江所长哪敢怠慢,把手一挥,他带来的两个所里的千警,当即从腰间掏出了银光闪闪的手销,杀气腾腾地围住了王学平。厉声吼道:“站起来。把手伸过来!”   王学平淡定站起身子,扭头冲着谢南国的背影。冷冷地一笑。讥讽道:“谢南国,你好大的威风!”   上任之后,王学平仔细地研究过市局的编制情况,作为市局最重要的一个分局,他很自然地记住了谢南国这个分局长的名字。   谢南国觉得声音既熟悉,又有些陌生。转过脸三看,心尖儿立时一颤,后背立时一阵冰凉。   兀自无法相信自己会这么倒霉,谢南国下意识地抬手,狠狠地揉了揉眼圈,定睛一看,一颗心脏顿时沉到了谷底,老天啊,完蛋了,完蛋了,竟然真的是他!   对于谢南国亲自下的令,江所长不敢马虎,见两个手下还没控制住王学平,故意沉声喝斥道,“还楞在干什么?赶紧抓人!”   脑子一团浆糊、本已被吓傻了的谢南国,听见了江所长的吼声。腿肚子一颤,立马清醒了过来。   现两名干警晃动着手镝扑向了一脸坦然的王学平,谢南国急得破口大骂:“住手!快住手!”   分局长的威风可是不两名干警下意识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江所长扭头望着额头上已经见汗的谢南国,以为他是身宽体胖,热得冒汗,心说,谢老板今天这是玩的哪一出啊?   谢南国微开两腿,快步跑了过去,抬手扒拉开两个碍事的民警,“啪!”抬起右手,冲着从容不迫的王学平一边敬礼,一边磕磕巴巴地说:“报,报告”王”王局,钱东分局小谢向您报道!”   王局,”小册”,江所长反应很快,电光石火之间砸摸出其中的味道后,脸色立时变得惨白,仿佛网从坟堆里捞出来一样。   能够让谢老板自称小谢的人,在市里边有几个?联想到市局的新任局长,那位少帅恰好姓王,江所长眼前一黑,一颗心在瞬间跌进了万丈深渊”   黄三虽然敢打敢拼,是出了名的手毒,可他毕竟没有多少官场经验,居然不知死活地插话说:“谢局,这是从哪个石头缝里钻出来的神仙叭”   见王学平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谢南国一口气喘不过来,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他扭头冲着黄三,厉声暴喝:“给老子闭上你***鸟嘴,滚一边儿去!”   一向对他十分温和的谢南国居然翻了脸,黄三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妙,赶紧闭紧了嘴巴,死死地盯着老谢的一举一动!   如果不是孟秋兰就在身旁,王学平一定会马上翻脸,只是这么一来,两人之间的私情恐怕就很难保密了!   王学平冲孟秋兰使了个眼色,孟秋兰会意地抓过坤包,起身往外走。   心乱如麻的谢南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急得眼珠子一阵滴溜溜乱转,迫切地希望能够找到解决危局的良方。   这时,王学平也站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连正眼都不看谢南国一眼,抬腿就走。   谢南国心下大急,说句心里话,类似他这种官场老油条,并不怕   怕上司一声不吭。却怀恨在心   傻瓜都知道,要是让顶头上司惦记上了,绝无好下场!   谢南国急得差点要跺脚,好在这官儿也不是白当的,情急之下,他追到王学平的身旁,哭丧着脸,小声说:“王局,王局,小谢今天喝多了,冒犯了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给我个改过立功的机会。从今往后,您让我往东,绝不敢往西!”   王学平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笔直冲楼梯口走去。谢南国心想,坏了,坏了,这可怎么是好?   如此年轻的局长,以谢南国的人生阅历,岂能不知道,此人身后必有大人物撑腰!   虽说谢南国是梁红旗一手提拔起来的,可是,谢南国送过去的美元、情人、大量现金、珠宝饰。逢年过节的各种孝敬,也着实不老少!   县官不如的现管的道理,谁都懂,靠着溜须拍马,大肆贿赔当止了分局长的谢南国,对于梁红旗畏惧之心道有,可是尊敬就无从谈起了。   黄三叹了口气,对江所长说:“今天真***晦气,惹上了局长,得,算我倒霉。江所,我也不给您添麻烦了,这就去找七爷出面。”说罢,他招呼着身旁的小弟们就想脚底抹油。   江所长何等精明,刚才见了谢南国那副比死了儿子还要凄惨的模样,心里就已经预料到了,今天这事绝对无法善罢甘休。他不过是小的一个所长,又明摆着要帮黄三出头,得罪了堂堂市局一把手。   我的个秦乖,江所长想想就觉得脑袋晕,黄三要是再给放跑喽,那天真的就要塌了。   “黄三,现在啥都别说了,你先跟我回所里吧!”江所长下了决心,把手一挥,示意身旁的民警抓人去所里。   一错之后,绝对不能再错,江所长的心里苦涩难当,人家王少帅略微抬抬小手指,他这个屁大一点的小所长就得灰飞烟灭。   黄三把眼珠子一瞪,怒道:“老江,***想干嘛?”   江所长拔出了腰间的手枪。得到准确信号的两个民警不约而同地持枪扑了上去,   浑身大汗淋漓的谢南国亦步亦趋地跟着王学平到了轿车旁,这时,孟秋兰已经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去了郊外那幸福的小窝。 眼睁睁地看着王学平即将登车离去,为了保住千辛万苦才得来的局长宝座,谢南国把心一横,差点咬破了嘴唇。哀求道:“王局,今天是我不懂事,回去后,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待。”   下意识地偷眼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现左右没人后,谢南国狠狠一跺脚,脸色一阵白一阵青,艰难地下了这辈最大的赌注,他低声说:“我手里有梁红旗走私进口的确凿证据。”   王学平收了已经跨入车厢内的左腿,侧过身子,冷着脸瞅着谢南国,一声不吭!   谢南国知道,泼出去的水,哪还有收皿来的道理?他虽然没啥本事,却也不是糊涂虫。   王学平当上局长后,梁红旗并没有顺理成章地变成分管政法口的市委副书记,虽然梁红旗保留了市委常委和市委政法委书记的职务。却失去了市局一把手这把金交椅。   谢南国是个明白人。这世道,绝对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王学平当上了市局的少帅,老梁的处境就变得非常之尴尬,等而下之,谢南国这个公认的梁系亲信前途堪忧,多半会成为王、梁内斗的炮灰。   把坏事变成好事,以谢南国的政治智慧,这应该是目前的最佳选择!   也亏了谢南国脑子转得快,他盘算得非常清楚,今天狠狠地得罪了王学平,以他那触目惊心的斑斑劣迹,小辫子根本不需要刻意去抓。就会自动地浮出水面。   也就是说,如果他老谢不及时作出有力的不久措施,不靠向王学平,别说分局局长的宝座了,只怕是连脑袋都难以保住。   反过来说,梁红旗手里虽然抓着他的把柄,可是,好些事情都是老梁吃肉,他跟着喝汤,两人是一条线上的蚂虾,跑不掉你,也溜不了我!   一旦揭开其中的黑幕,那就是互相毁灭的局面!除非梁红旗疯了,否则,绝不会出此下策。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谢南国觉得,只要抖露出和他本人无关的梁红据的丑事,就等于是向王学平送上了“投名状”礼物就是依然赖在市委常委宝座上的梁红旗。   主动将把柄送到了领导的手中,领导能不放心地重用么?不说功臣,功狗总挨得上边吧?   以让各位兄弟久等了,实在抱歉!只因家父参加人大会议期间,突脑溢血,紧急住院,医院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司空乃独子。必须尽孝道,随床看护”   唉,心里非常苦,说不下去了,只求兄弟们谅解!   另:此书成绩非常之好,近半年来,收入已有几十万之多,即使从利益角度来说,司空也绝对不可能盯! 第371章 计中计   二江旗,泣二个敏感的常眼,下午吸引了王学平的江恕”他收回已经跨入车厢里的那条左腿,扭头看了眼谢南国,淡淡地一笑,嘱咐道:“明天下午三点,到我办公室里去。”   扔下这句话后,王学平不再理会呆立在路旁的谢南国,钻进小车内,扬长而去。   谢南国长吁了一口粗气,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喃喃道:“好险呐!”   要论破案、维护治安,谢南国确实不在行,可是要说官场经验,他却相当之丰富。   王少帅的暗示,谢南国听得很清楚,言外之意,是让他做好充分的投靠准备,明天去市局彻底输诚。   换句话说,王少帅的这种安排等于是给了谢南国反悔的机会,让他仔细地去思考一下,是否真心投靠?   在谢南国看来,一个成熟的政客,讲究的就是不动如山,疾如脱兔。   可是,王学平却放弃了马上获取梁红旗“罪恶。资料的机会,这意味着什么?   谢南国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之后,他猛然惊觉,王少帅压根就是在试探他的“诚意”。   也就是说,要想打破王老板的疑虑,谢南国必须在明天拿出可靠的“干货。”   有了这种认识之后,谢南国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能够坐上那把金交椅的领导,可能是省油的灯么?   就在谢南国仰天叹气的当口,江所长悄悄地站到了他的身旁,小声汇报汇报说:“老板,姓黄的那几个怎么办?”   “怎么办?”谢南国扭头一看见江所长那副死了爹一般的惨样,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怒道,“你问我,我问谁?。   江所长心里一直忐忑不安,谢老板火,他不敢犟嘴,可是,黄三那几个已经给他带人镑了起来,这事要手得厉害,必须找机会解决掉。   “老板,我已经把黄三”他们几个镝住了”江所长狠了狠心,吞吞吐吐地说出了他的安排。   谢南国冷冷地看着江所长,一言不,盯得老江心里直毛,暗暗叫苦不迭。   过了好半晌,谢南国阴冷地一笑,说:“既然你已经替我做了主,那抓了也就抓了吧。不过,胡老七那里,就得你自己去说清楚了”。   江所长背心立时一凉,谢老板的意思很明白,抓人他是同意的,可是,责任却必须由所里承担。   老天,胡老七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啊!仅仅是手毒,江所长倒也不惧他,可怕的是,胡老七身后站在的那个庞然大物。   “老板,这事太大了,我怕处理不好,到头来给您添下大麻烦。”江所长尽力想躲闪过去。   谢南国冷冷地一笑,说:“你这个所长,只怕是干到头了”。说罢,招手叫过他的专车,就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江所长急了眼,一把拉住谢南国的胳膊。哀求道:“老板,一切责任我都愿意承担,您就给条出路吧?”   谢南国等的就是这个态度,他侧过脸庞,小声说:“老子见过不少笨蛋,就没见过比你还笨的,你混了这么多年的所长,难道就不认识几个记者么?”   江所长看着小车离去的背影。心里反复咀嚼着谢南国的这句话,末了,他比然大悟,谢老板的意思是,既然事情已经闹大了,不如干脆利用媒体把水搅混,而且是越混越好,最好让省里和市里的领导都知道,胡老七的人得罪了王少帅。   可转念一想,江所长浑身直冒冷汗,***谢南国,你这是想丢车保帅啊!   事情闹大了,谢南国固然要吃排头,可是江所长头顶上的乌纱帽就戴不长了!   和谢南国一样,江所长这么些年在所辖区内,横行霸道,大肆收受好处。一旦离开了所长的宝座,那些眼红权势的家伙,怎么可能不落井下石呢?   江所长越想越觉得后怕,越想越觉得后悔,已经镑住的黄三等人,成了甩不脱,关不得的烫手烂山芋,真真是急死人了!   王学平回到了郊外的别墅之后,喝了一口孟秋兰泡的一壶碧螺春,笑道:“真香!”   孟秋兰一边操起水果刀替王学平削梨,一边有些担心地问他:“他们没怀疑什么吧?”   王学平点上烟,笑了笑,说:“咱们又不是被捉奸在了床,不过是在酒店里吃了顿饭罢了,有什么可怕的?。   孟秋兰羞得俏脸烫,没好气地白了眼王学平,嗔道:“说什么呢?没个正经。”   “好好,那就说正经的”。王学平伸出双臂,将孟秋兰抱了起来,放到了腿上,然后,笑着把谢南国临阵反水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孟秋兰仔细地考虑了好一会。这才咬着嘴唇小声问王学平:“这个姓谢的是真   “呵呵,这种想脚踩两条船的把戏,你我还见得少了么?”王学平摇了摇头说,“粱红旗毕竟是市委常委。又是冯所的心腹,说句老实话,以我现在的实力,即使把他搬倒了,也是个两败俱伤的惨胜。”   “嗯,你当上局长的时间太短了,即使梁红旗垮了,这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也轮不到你来坐孟秋兰做了这么久的县委书记,也是大权在握的一方诸侯了,对于权谋方面的道道看得非常清楚。   “对,就是这么个理”。王学平将大嘴探过去,在孟秋兰粉嫩的小嘴上,重重地亲了一口,惹得佳人大娇嗔,“谈正经事呢,不许乱来   “呵呵,姓谢的知道今天狠狠地得罪了我,担心我秋后算帐 所以,他就故意把梁红旗给抛了出来,想转移我的视线。嘿嘿,没那么便字的事,我就给他来个反其道而行。”王学平在路上已经考虑清楚了,基于目前的势力对比,必须暂时稳住梁红旗。   “嗯,把梁红旗稳住了,其实也就等于是稳住了市委书记冯所,这就是牵一而动全身的道理。”孟秋兰的一双明眸略微一转,瞬即了解了王学平的真实想法,“不过,那个姓谢的恐怕就要倒霉了吧?。   “哈哈,明天下午,我只要把谢的留在办公室里面,热情地谈上几个小时,然后亲自送他出局办公大楼。哪怕是姓谢的啥都不说,你说粱红旗会怎么想?”王学平握紧了孟秋兰的小手,笑着问她。   “换成是我啊,肯定会往歪处想,改换门庭的嫌疑大得很呐”。孟秋兰歪着脑袋,将小嘴凑到王学平的嘴边,亲了他一小口,然后,故意叹了口气,说,“堡垒永远是从内部被攻破的,到时候啊,狗咬狗,一嘴毛,你这个少帅就等着看一场好戏了”小   “哈哈,不只是看戏,我现在就想演戏。”话音未落,王学平一把抱起了孟秋兰那轻盈柔软的县子,哈哈大笑着进了卧室。   一时间,伴随着忽高忽低的**声,室内春意盎然”   浴室之中,孟秋兰慵懒地伏在王学平的身上,一动也不想动。良久之后,她眯起一双媚眼,抬手在王学平肋下轻轻地掐了一把,嗔道:“你就不能消停一会?你知不知道,顶得人家好难受?”   “小别胜新婚呐!我真想就这么顶着你,一辈子不分开才好。”明知道王学平的花花肠子,可是,这动人的情话,依旧令孟秋兰感觉到浑身舒坦,她伏低了身子,让香腮贴在他的胸膛之上,喃喃道,“你是我命中注定的魔星,花心鬼!”   “哈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王学平故意用力地挺身狠狠地盯在了核心要命的所在,孟秋兰忍不住尖叫了一声,接着就哼哼唧唧地开始欢快地“唱歌   尽兴之后,王学平抓过浴巾,将他自己和一滩烂泥一般的孟秋兰擦拭干净,然后抱着她一起躺到了大床之上。   “我明天要和市长去见何家的那位三公子”王学平点上“事后烟。”小声说出了司晓东的计划。   体力消耗巨大的孟秋兰,原本昏昏欲睡,此时,猛地睁大了一双美目,两眼瞪得溜圆,惊讶地问王学平:“你决定了?”   王学平知道孟秋兰领会错了他的意图。摇了摇头,笑道:“就算司晓东是何三公子的心腹,我也不会向他靠过去。就目前市里的局势来说,我不能轻易得罪掌握了全市人事大权的冯所。”   “嗯,这还差不多。有些时候啊,饭要一口一口地去吃,在你没有当上市委常委或是市委副书记之前,有所隐忍还是必要的。”一涉及到王学平的前途问题,孟秋兰的脑子就转得飞快。   想了一会,孟秋兰朝王学平那温暖的怀抱里拱了拱小声说:“最近,伯父和我通过两次电话,虽然没说什么,可我听得出来,他已经开始关注你了,话里话外,问的都是你在县里的情况,以及和何家三公子的交往   王学平心里暗暗苦笑一声,如果省委副了他已经把孟秋兰吃下了肚内,天知道会生什么样的状况?   孟秋兰猜到了王学平的担忧,压抑住心里的苦涩,故作轻快地说:“我已经明确地告诉过伯父,今生不想再嫁人了,他知道我心意已决。不会再逼我了”。   王学平一阵汗颜,孟秋兰为了他,竟然不惜和孟昭雄摊牌,唉,这粉深情厚意,他是一辈子也还不清楚了!   股家父手术后,身体渐好,司空尽快争取恢复正常的更新,感谢兄弟们的问候! 第372章巨大的幸福   ”隶父的身体渐好,司空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干落,灿叫,测危通知书的那几日,真的把俺给吓晕了!现在通知一下,明日起,每天至少两更。第二天凌晨,孟秋兰没有惊动尚在熟睡中的王学平,洗漱完毕,整理好衣物后,悄然出了门。   早上七点整”丁。丁铃铃”床头的闹钟骤然响起,王学平伸了个懒腰,下意识地探手摸向身旁。却摸了个空。   “兰兰”王学平闭着眼睛叫了几遍,始终没有听见孟秋兰的回音,他也就明白了。孟秋兰已经走了。   眯瞪了几分钟,王学平从床上爬了起来。披上一件睡衣,懒洋洋地进了卫生间。   收拾停当之后,王学平坐进院子里的一辆桑四,伴随着动机的嗡嗡声。王学平斜靠在驾驶室里,单手扶在方向盘上,点燃了一支烟,仰起脸望着院内的花架出神。   静静地思考了大约十分多钟,王学平驾车离开了偷欢的快乐小窝,驶上了回城的国道。   上午八点一刻,王学平的专车,准时出现在了市局大院门口。   “啪!”看清楚是市局一号车,负责守卫的武警战士并拢双腿,干脆利落地抬手致敬。   王学平透过车窗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里不由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情怀,当领导的滋味,棒极了!   想当初,王学平落难之后。靠着写书的不菲收入,混了个衣食无忧,算是个小名人了。   可是,新闻出版局的领导。嘴皮轻轻一碰,他写的书即使没有越过雷区,也照样被禁止出版行,哪有如今显赫一时的社会地位和巨大的权势?   这年头,不管你是阿猫,还是阿狗,只要脑袋上罩了个领导头衔,随之而来的特权就会令你深刻感受到,当官。尤其是当一把手的社会优越感。   小车轻盈地向前滑行,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办公大楼正门口,靠坐在后座闭目养神的王学平,察觉到车门就被人从外边拉开,却故作不知。一动不动。   过了有一分多钟,王学平仿佛刚刚睡醒一般,缓缓地睁开眼睛,扭头望向肃立在车门边的吴逸杰。   口猫…8。晒(泡书昭)不徉的体验!   “老板,早上好。”吴逸杰那种尖利沙哑的嗓音,到目前为止,算是独一份,只要是局里的老人,就绝对不可能听错。   王学平没有理会腰弯得几乎接近于七十五度的吴逸杰,一声不吭地抬腿跨出车外。两脚落地后小他仰起脸望着湛蓝无云的天空,信口说道:“今天的天气真不错。”   “是啊,是啊,今天的天气真是好。市里的牟气质量不好,只要一下雨,满地都是泥,脏得不像话…”吴逸杰微微一楞之后,脑子里一边高运转,猜测着王老板话里的意思,嘴上也没闲着,把最近三天内的天气预报做非常详细的汇报。   王学平心里有些腻味,表面上却丝毫也没有显露出来,反而和颜悦色地夸道:“逸杰不错。”   起了几介,大早,又刻意讨好笼络刘师傅,获得了少帅上班的准确时间,很是动了一番脑筋的吴逸杰,终于盼来了王老板的夸奖。一时间,他心花怒放,强忍住激荡的心潮,低眉顺眼地说:“我做得还很不够,应该更加努力,逐步提高自己的服务水准…”   吴逸杰没敢太过罗嗦,王学平心想,比起前天早上的仓促“接驾”这小子今天有了显著的进步,颇有些刻苦钻研的劲头。   王学平心想,身高一米七五的吴逸杰,堂堂一个七尺男儿。为了几斗小米而折腰,学的都是些个溜须拍马、打小报告整人的歪招,唉,实在是可惜了啊!   一路行去,王学平“偶遇”了一大堆处长、副处长,大家纷纷表达了对王少帅的尊敬之情,“王局早!”   “王局,您好!”   “王局,”   等到王学平站到电梯口的时候,身边聚集了不下十几个处长,副处长就更多了,把个电梯间围得水泄不通。   哼!”电梯从八楼下行到了一口,伴随着一声脆响,门开了,王学平觉电梯里空无一人,他知道,正值上班高峰期,干警们大多为上行,他也没多想,率先迈步朝电梯里走去。   吴逸杰犹豫了一下,转瞬即下定了决心,咬紧了牙关,胆战心惊地跟着王少帅进了电梯。   惟恐犯了倍越大忌,吴逸杰十分乖巧地往后挪动,缩手缩脚地将他的身形藏到了王学平的侧后方。   王学平转过身子,却见众人脸上堆满了灿烂的笑容,齐刷刷地笑望着他,却无一人有胆量朝电梯迈步,仿佛他是一头吃人的猛虎一般。   王学平心里明白,大家这是对他这个少帅表示尊重,明摆着,是不敢和他这个顶头上司并驾齐驱的意思。   伸手按停了电梯,王学平笑着对大家开玩笑说:“怎么,都想爬楼梯锻炼身体?快点,都上来吧   顶头上司了话,处长们只得从命,嘻嘻哈哈地钻进了电梯,大家都很自觉,紧紧地贴着电梯边沿,把中间的空位   站在王学平身后的吴逸杰,心中已是大安,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开始动步的同僚们。   王老板的默许,显然是认可了,他有贴身“服务”的资格,这是一个令吴逸杰狂喜的好兆头,他的一颗心“砰砰”直跳,几欲蹦出胸膛。飞向广阔的太空。   为免得意忘形,吴逸杰故意绷着脸,默默地注视着从电梯外鱼贯而入的人们,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吴逸杰敏感地现,有胆子进电梯的,都是局里的一级实权处室的一把手一一正处长。就连正处级的实权副处长都只能强忍着心里的不痛快,装模作样地说:“咱们人太多了。挤不下,还是等下一趟电梯吧。”   在吴逸杰这个明眼人看来,这些人的笑容极其虚伪,明明是想靠近王少帅,却又没资格和正职们抢风头,实在是太假了!   “都笑了这么长时间了,面部肌肉难道不酸么?”吴逸杰的阴暗心态,在这一刻,极度地放大了。不知道有多少倍。   尽管进来的人都掩饰得很好,但吴逸杰依然敏锐地察觉到,大家对他的态度可谓是复杂多样。   不屑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而已;嫉妒的,大有人在;想要接近的,也不少;总之。他吴逸杰今天着实出了个天大的风头,嘴角处流露出来的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将他心中的得意,暴露无遗!   电梯开始上行。王学平没有说话,却故意从随身小包里,拿出了一部小说,借着乘电梯的空档,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   很快,视线的余光告诉王学平。不管是在他的身前,还是身后,或者说是左右,电梯里的人几乎都在做同一个动作,低头,偷窥!   站在后排的人,探头探脑地,可就是看不清楚王学平手里拿的是啥书,心里一急,不由自主地就往前挤。   前边的人不敢造次,拼命地顶住后边的小动作,这么一来二去的,难免出现擦枪走火的状况。有个站在前排,比较靠近王学平的处长,被后面的人挤了出去,一不留神,居然一脚踩在了王学平的皮鞋上。   老天,电梯内的所有人都被这惊人的一幕,整得目瞪口呆。大家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等着看王学平的反应。   王学平合上小说,将封面朝着肇事的处长眼前晃了晃,笑着开玩笑说:“这部小说不错,既然你急着想看,就送给你好了。”   现场的气氛压抑至极,所有在电梯里的人,包括级别最低的局办副主任吴逸杰在内,都万真没有想到,惹祸的家伙竟会因祸得福。   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之后。有些人不毕心头一凛。上意难测,这个王少帅很不简单呐!   直到王学平平静地走出电梯,电梯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吐气声,原本紧张的气氛算是松弛了下来。   坐到大班台之后,王学平从随身小包里。拿出了一只竹节杯,轻轻地放在桌子上。   这个时代,世面上正流行可以保温几小时的真空杯,不管是哪一级党委政府的会议,会议桌上,摆的几乎都是清一色的真空杯。   可是,王学平却独独喜欢竹节杯。原因很简单,他喜欢从杯壁透出来的那一抹绿意。   吴逸杰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小变戏法似的,将一碗热气腾腾地牛肉面,和半笼天津小包放在茶几上,然后,他走到王学平的身旁,小声说:”老板,饿了吧,该吃早点了。”   王学平冲着吴逸杰点了点头,问他:“你吃了么?”   “吃了,吃了,早吃过了。”精心准备的服务项目获得了老板的认可,吴逸杰心里面甜滋滋的。别提多美了。   昨晚为了喂饱孟秋兰的“小嘴”王学平拼了老命,堪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体力几乎消耗怠尽,早上起床后。因为省城里经常堵车,为了赶时间,他也没顾上吃早点。   如今,一股淳厚的牛肉香气扑鼻而入。王学平一下子就来了食欲,他站起身,走过去,坐到了茶几前边,在动筷子之前,扭头嘱咐吴逸杰:“逸杰,记住了,九点半,陪我一起去省委。”什么,什么,陪着王少帅一起去省委?!   吴逸杰简直不敢相信他自己的耳朵,双手不争气地抖个没完没了,心脏几欲停止了跳动,巨大的幸福感,在刹那间将他砸“死”了,”   ps:特大喜讯:《领导》军团的第二位盟主闪亮登场。司空对“灯塔”兄弟的无私支持。表示十二万分地感激之情,请务必进邮书友群一聊!   司空向兄弟们郑重承诺。不管事情多忙,本书一定会全本,俺誓,打死全家!(未完待续) 第373章驭之道   罢早点。王学平接讨吴浇杰涕讨来的纸巾,擦了擦满瓒轴舰刚嘴唇,点上一支饭后烟,惬意地吐出一口浓霎,不经意地说:“这牛肉面不错,辣得够味!”   吴逸杰盼来了意想之中的夸奖,赶紧解释说:“这是老张家的牛肉面,别的地方不敢说,在咱这钱州市里散是头一份了,优点是辣缺点是太辣了,好多人怕辣不敢吃牛肉,只能要一份素的。”   “老张家的牛肉面?”王学平信口问道,“在哪儿?”   吴逸杰心想,展示高标准服务水平的机会到了,忙不迭地说:“在城南边的金湖大道和人民路交口处的一个小胡同里   还在当县长的时候,王学平经常往返于省城和南云县之间,对钱州市内大一点的地名,也还算是熟悉。   按照吴逸杰的说法,王学平意识到,他今天早上能够吃上老李家的这碗牛肉面小吴应该是颇费了一番心思。   毕竟,老李家牛肉面馆距离市局办公大楼,直线距离已经过了七八公里之遥,牛肉面虽然不值几个钱,可吴逸杰的忠心,倒也算是可嘉!   “逸杰,坐吧,别老站着了。”王学平抬起手,冲吴逸杰招了招,示意他坐到对面的沙上去。   吴逸杰心里明白,王老板已经了解到了他的一番“苦心”于是,按捺住心中的窃喜,侧着身子,半边屁股悬空,恭恭敬敬地坐到了王少帅的对面。   “最近局里有什么议论?。王学平有意含而不露地问吴逸杰。   打小报告,这可是吴逸杰的拿手好戏,他的记忆力相当不错,也不需要翻笔记本,就小声汇报说:“耿局这两天和李局走得很近,经常关起门谈事;刘局的身体不好,昨天晚上又住院了;局办的胡主任,这几天上班就是点个卯,然后就不见了人影,我估摸着是去了政法委那过听了吴逸杰的汇报,王学平心里颇为惊讶,这小子还夫生是个搞情报的好材料,难道说,他的手下还展了几个专职告密者?   王学平的猜测,虽然不中,却不相距不远了。自从,王少帅上任之后,胡佳幸这个倒霉孩子,流年不运,撞了枪口,明显的失了宠。   这么一来,局里一些惯于见风使舵的干部们,就开始向风头正劲的吴逸杰这边靠拢了。   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吴逸杰只要稍微有点空闲的时的,就都被这号局里的小干部给占用了。   在享受吹捧的同时,吴逸杰心里始终绷着一根要命之弦,他能有今天,全是因为王少帅的赏识。换句话说,离了王学平。他这个所谓的局办副主任,就连狗屁都不是。   权力的来自于上,为了巩固权力的基础,吴逸杰只能削尖了脑袋,替王少帅盯住了局里一些实权派的一举一动。   吴逸杰在局办里也混了不少年了,他深深地懂得,无风不起浪的道理。有些看似不起眼的小道消息,其实隐藏着许多不可告人的机密信息。   王学平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地笑容,静静地倾听吴逸杰的“小报告。”耿剑锋和李斌最近走得很近,这一点也不出人意料。   在摸不清楚一把手动态的情况下,副手们以扎堆的方式,以图自保,这其实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倒是吴逸杰汇报的胡佳幸的活动情况,这倒还有点小意思,王学平哑然一笑,看样子小吴是盯准了局办主任的那把交椅,变着法的想给胡佳幸上眼药。   在现行的逆淘汰的人事制度之下,不吃不占不拿的领导干部。不敢说绝对没有,但也少得可怜。用比较通俗的话来解释,也就是一小撮而已。   面对这种严峻的吏治不严的状况,王学平早在南云县的时候就已经部分地修正了他的用人标准。   德才兼备,固然需要重用,有才无德的干部,也必须要控制使用。   老话说的好,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   大海航行靠舵手,这话是非常有道理的。可是,反过来说,这舵手要是陷进了**的深渊而不能自拔,那么在他领导之下的整个班子都会跟着烂掉。   近几年来,因为“班长,小带头,而导致的**窝案还少么,教社是极其深有的!   对于坐在对面的吴逸杰,王学平的心态其实很简单,既不可太近,又不能太过疏远,时不时得还得敲打一番,以免其失去控制。   作为一个日渐成熟的政客,王学平心里有本明帐,那就是,在权位没有稳固之前,喜欢钻营的“小人”还是必不可少的。   机关,尤其是大机关,本来就是人与人之间互相利用,互相斗争,争权夺利的最佳场所嘛!   想当年,延安整风的时候,以毛太祖之聪睿,何尝不知道康生、陈伯达之流品”。   可是,为了达到统一思想,铺垫出红太阳一言九鼎的局面,毛太祖依然放手使用康生,任其上窜小跳,肆无忌惮地整人,哪怕殃及众多无辜者。也在所不惜。   由此可见,身为上位者,必须精通厚黑无耻之术。在王学平看来,厚黑术可以尽量少用,却不可能不用。   尤其是在权位未稳的形势下,法术势必须交互运用,有些时候,甚至需耍只问结果,不问手段。   屁股决定脑袋,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二代核心忍辱负重,最终掌握了政权的辉煌先例,一直激励着王学平的斗志。   男子汉大丈夫,生不能五鼎食,死亦耍五鼎烹,只有一朝权在手,才能把令来行。   完整地听了吴逸杰全无保留的汇报之后,王学平得出了一个初步结论,这家伙虽然官欲熏心,一心想向上爬,可也算是个聪明伶俐之徒。将来,利用过了之后,只要控制得力,倒不失为一条好狗。和梁红旗不同,除了周一的班子例会之外,平日里,王学平是不喜欢开会的。   在没有完全摸清楚局里的状态之前,王学平的基本政治考量是,稳定压倒一切。也就是说,副手们按照各自的分管范围,管好自己的那一摊子事情,不出大乱子就行了。   “好好干,等时机成熟了。组织上也许会考虑给你加一下担子。”王学平含蓄地做了一个不太确定的暗示。   组织上吴逸杰心尖儿一阵狂颤,喜得差点脱口喊道,“老板万岁!”   日渐成熟圆润的领导艺术,在王学平的身上,逐步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当领导的,要想不犯错误,说出口的话”必须让人抓好不住把柄,进可攻,退可守,才是上上之策。   绝大部分时候,上了一定级别的领导。说话办事都会留有余地,以免自找麻烦。   到了王学平如今的权势和地位,他也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官僚阶层的通病,言谈之间,尽量以暗示为主。至于部下的接受程度,就看其悟性到不到家了。   见王学平起身坐到了办公桌前,开始批阅文件,吴逸杰不敢出言惊扰,倒退了三步之后,悄然离开了局长办公室。   正好九点半钟,一秒不多,半秒不差,吴逸杰准时出现在了王学平的身旁,小声说:“老板,时间到了,刘师傅那边我也已经安排好了。”   “嗯,咱们这就走。   ”王学平整理了一番身上笔挺的警服,走到衣帽架前,探手抓过警帽,罩在了脑袋上。   吴逸杰十分麻利地替王学平收拾干净桌面,将一些必要的物品装进了少帅的小包。然后,吴逸杰把小包夹在肋下,顺手将竹节杯拿在手上,跟在王学平的身后,亦步亦趋地出了办公室。   按照事先的约定,王学平驱车赶到了市政府大院。看见市长司晓东笑吟吟地站在楼梯口,冲着王学平招手示意,吴逸杰惊得差点石化。   我的个乖乖,市属机关的老人们,谁不知道市长司晓东是出了名的架子大?   在市政府大院这边,除了常务副市长享安到了司晓东起身送客的礼遇之外。其余的副市长汇报完工作之后,告辞离开的时候,司晓东一向是稳坐不动的,哪像今天这般,居然跑到楼梯口来迎客?   不理吴逸杰心中是何感受,王学平却是有苦难言,司晓东的惊人之举,明显带有深意。   即使一时间无法把王学平拉入司系的行列之中,今天这么大的动静,一旦传入了市委书记冯所的耳朵里,至少也会掂量一下,王学平和司晓东之间,究竟是个什么关系吧?   王学平心里暗骂,娘的,姓司的也不是白给的,这不是明摆着想让他吃个有苦说不出的哑巴亏么?   “唉呀,市长,您这是干什么小王何德何能,哪里敢当呀?。压制住心中的不悦,王学平装作非常感动的模样,快步上楼,握紧了司晓东的右手,一个劲地表示着“诚挚”的谢意。   “学平啊,我老司没别的优点,对待同志一向是肝胆相照,荣辱与共滴司晓东话里有话,点了王学平一下。   王学平心里暗暗骂道:“你这么干,岂不是把老子我和冯所,以及市里的委局领导们区隔开了么?出头的操子先烂,这不是害人嘛?。   因为来市里的时间很短的关系,王学平暂时还没想到,司晓东这么大张旗鼓地迎接他,表面上看,其重视的程度尤在一般的副市长之上,可是,实质上,也等于是将王学平架到了火上去烤。   事情有点复杂了!   口晚上至少还有一更,俺不好意思叫月票了,推荐票啥的,兄弟们看着给吧!(未完待续) 第374章 奸计百出   二泛司晓东和市局少帅干学平把手言集,演的泣一出将 分毫不差地落到了市政府副秘书长钟自强的眼里。   按照通俗的说法。在市政府机关干部们的眼中,钟自强是个没有大靠山的副秘书长。   钟副秘书长自从大学毕业之后,就一直在市政府里混,除了短时间的下乡扶贫之外,几乎就没有下过基层。   三十几年混下来,钟自强原本的满头乌,变得一半白一半黑,腰也佝偻了下来。年前。好不容易才熬到了省管副厅级市管正局级的高位,这还是托了市长司晓东和市委书记冯所内斗的鸿福。   去年上半年,市政府的一位副秘书长到龄退休之后,党委和政府这两边的有志之士,明半暗斗,杀得刺刀见红,不死不休。   下边的人斗得你死我活,到最后,冯所和司晓东这两大巨头也觉得也不是个事,于是,就在密会了之后,达成了共识,既不提拔冯系的骨干,也不选择司系的小弟,由民意决定。   结果,在史无前例的民意测验之后,钟自强这个几十年的老好人,脱颖而出,获得了全场最高分。   天大的便宜砸到了钟自强的头上,引起了钱州官场上一片大哗。   外人不知道,身为当事人的钟自强,却心中有谱,他其实是冯所的人。   因为年龄的因素,钟自强已经过了提拔的界限,换句话说,他的官运已经到头了,再想往前进一步,势比登天还难。   钟自强这一辈子是没啥指望了,但是,无巧不成书,他的大儿子钟胜利,和市委书记冯所的小儿子是高中同学。   对于儿子之间的这一层同学关系,钟自强早已是心中有数,可是,冯家的小子从来就没到钟家来窜过门。当然了。神奇的转折点出现在了去年上半年的那一个晚上,冯家的小子主动地上了门,还带了一大堆“鳖精”之类的补品。   不动声色地看着司晓东握住王学平的手。拉着他并肩朝市长办公室那边走去。钟自强在心里默默地记上了这一笔帐。   钟自强之所以集向冯所,一是因为他自己想升官,另外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是,冯家的小子答应带着钟胜利一起做房地产生意。   不管是哪行哪业,无利不起早都是基本规律,钟家的胜利不是当官的好材料。跟着冯太子一“闲钱”就成了绝妙的选择了。   司晓东热情地和王学平闲谈之余,没忘记冷冷地暖了下一直跟在身后的钟自强。   令钟自强和冯所万没料到的是,司晓东其实早就知道了,钟、冯两家小子是高中同学这一层关系。 身为手握大权的一市之长,司晓东的身边,从来就不缺少“耳报神”   把钟自强神不知鬼不觉地安插到司晓东身旁做眼线,市委书记冯所自以为得计,却不料,司市长玩了一手极其高明的顺水推舟,这波祸云诡的官场,一般人还真是玩不转呐!   王学平网来钱州,却哪里知道,短短的几分钟时间之内,他竟然被司晓东摆了两道。   “学平啊,先坐着抽支烟喝杯茶,我处理完这份文件,咱们马上动身。”司晓东招呼王学平坐到了沙上之后。转过身子,坐到了他那张级大班台的后边,开始装模作样地批阅文件。   王学平看似静静地抽烟喝茶小脑子里面却极不平静,今天的被动局面,怎样和冯所解释呢,老司玩的这一手空城计,着实令王学平感到头疼。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司晓东,心里也颇不平静,凭心而论,他今天的玩这一手礼贤下士的把戏,还是有些水准的。   可是,王学平摆出的一副受宠若惊的架式,却令久经宦海的司市长有些吃不准了。   在官场上小手段固然有些用处,但玩家们真正看中的却是手中掌握着的实力。   身为市局局长的王学平,尽管非常年轻,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实权派。他所掌握着的数万干警,正是司晓东朝思暮想,函欲拿下的一股至关重要的力量。   提笔在文件上胡乱签了个原则性的意见。司晓东端着茶杯,坐到了王学平的对面,笑着问道:“这茶怎么样?”   王学平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着说:“不错,淳香浓郁,喝起来非常爽口。”   司晓东笑着说:“这是我一个老部下路过钱州的时候,送的极品毛尖,既然你爱喝,就带两斤回去小慢慢地品尝。”   王学平本想拒绝,可是,话头又被司晓东给封住了,只得点头同意了。   按照王学平的基本计划 ”是在冯所和司晓东之间,玩平衡游戏。类似这种危险的游戏,政治上不成熟、不老练的等闲之辈,很可能玩出大麻烦,导致阴沟里翻船。   当然了,如果玩家走钢丝的技艺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可能获得的收益,也将是巨大无比的。   危机,危机,有危才有机嘛!以王学平的性格,那是只想占便宜,不想吃亏的主。当头吃了司晓东一个闷亏,他暂时不好作,却也记在了心里,迟早要扳回这一城。   见王学平收下了好茶,司晓东笑着说:“何省长正在会见一个外宾代表团,我先领你去省委常委楼小也就是何省长的住处。”   司晓东有意解释了一下,他并不清楚,王学平早在几年前,就曾经进过那栋戒备森严的小楼,并且还上到了常人难进的二楼书房。   既然司晓东不太明白往日的那些旧事,王学平也懒得说明,点了点头,站起身,跟着司晓东就往外面走。   直到出了市长办大门的那一刻,王学平终于想到了解决眼前难题的好办法,老司,你就和冯所斗去吧,老子不参与你们的窝里斗。   想通了之后,王学平心中颇觉畅快,走起路来轻快多了。   到了市府大楼门口,司晓东登车之前。笑着邀请说:“学平,坐我的车一起走?”   已经有所准备的王学平,笑着回应说:“市长,现在到处都在堵车,我这个市委市政府的警卫员,还是做开路先锋吧。”   见王学平有了推托之意。司晓东心想来日方长,也就没有勉强他。 第375章 再登常委楼   上晓东的钱州市二号车在前“圭学平的钱州市局号车刀,两辆小车驶上了省委省政府所在的建国大道。   抬手按下了车窗,王学平望着大道一侧那一排排高大挺拔的梧桐树,心里多少有些感慨,我终于又回来了!   不远处的路边,停了两辆警车,车旁站了两名手拿对讲机,腰间佩枪的民警。   民警们警惕地盯着从道口驶过来的两辆小车,看清楚第一辆车是市委二号车之后,他们脚后跟一碰,站得笔直,朝着小车行注目礼。   等美学平的市局一号车驶过的时候,两位民警心想,好家伙,市局老大来了,忙不迭地抬手敬礼,挺胸收腹,希望给新来的王少帅一个良好的印象。   王学平不动声色地注视着这一切,联想起当初,他跟着金有工一起进省城拜见何三公子的时候,经过同一路段,路旁的民警何尝有过致敬的举止?   如今,这市局上上下下的几万干警,其升迁降调,或荣或辱,尽在王少帅的掌控之中,权力之大令人膛目结舌。   身为市局一把手,王学平心里很清楚,按照省厅的警卫分工 建国大道外围的警戒任务,由市局警卫处承担。   换句话说,外面的那两部警车,以及两名民警,都是王学平手下的兵。部下们对顶头大上司表示一下尊敬之意,其实也算是人之常情嘛,呵呵!   随着小车一步步接近省委常委楼,坐在前排副驾驶位置上的吴逸杰,心脏开始急剧地跳动起来,双手死死地绞在了一起,胳膊微微地晃动着。   随着常委楼前。那四位武警战士的面容越来越清晰,吴逸杰的脸色也跟着越来越白。他很想控制激动的情绪,可是,那双该死的手却始终不听使唤,反而抖动得更加厉害了。   王学平一直默默地观察着吴逸杰的表现,见这小子一副没见过大世面的不争气的模样,王学平心想,今天这一番走下来,这家伙就该死心踏地地跟着我干了吧?   故意带着吴逸杰来省委常委楼,是王学平彻底收服吴逸杰的重要一环。很多时候小人之所以敢于背叛主子,其根本原因在于,主子的实力不再足以保护其安全。   王学平把吴逸杰带过来,就是要让他知道,王少帅在省里的后台有多硬。到了关键的时刻,不要因为误判了形势,而做出不理智的举动。   如今,吴逸杰的不堪表现,印证了王学平的想法,母须多言,这家伙已经被震住了。   小小的一个吴逸杰根本不值一提,此时此刻,王学平考虑得最多的,反而是司晓东和何尚清之间,究竟是个什么关系?   论级别。何尚清和司晓东,同是副省部级。只不过。何尚清如今挂了个省委副书记的头衔,而司市长连省委常委都不是,也就是说,在名分上,何尚清较高。   耳是,真要论及在钱州的实权,司晓东身为多年的一市之长,却要稳稳地压过何尚清一头。   毕竟,何尚清只是省委班子里的重要副职而已,即使有老省长的全力支持,也不可能在省委常委会里做到一言九鼎。   在钱州市,市委书记冯所是现任省委书记吴重的老部下,而冯、司之间的矛盾,在市里边,几乎尽人皆知。   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王学平破开迷雾,看清楚了司晓东和何尚清之间的真实关系。   司晓东要想顺利升任钱州市委书记,除了在省里用劲之外,还得依靠朝廷里的势力。   何尚清在省里颇有权势,何家在中央极有威势,这么一来,何三公子就成了司晓东的最佳合作伙伴。   值得注意的是,以司晓东的地位,不太可能完全臣服于何尚清。那么,司晓东和行尚清之间,应该就是互利互惠、彼此扶持,相互合作的关系了。   想想也是,为什么金有工能够成为何尚清的席幕僚,其中还有个使用起来顺手的问题。   常委楼门前,领头守卫的武警中尉也许是提前接到了通知,对照着手里的照片,看清楚王学平和司晓东容貌之后,两部小车顺利放行,平稳地驶入了省委常委楼群。   两部小车驶出不远,在路旁,王学平再一次见到了带着黑背大狼犬巡逻的武警战士。   现在,王学平的心情异常平静,这么些年以来,他混迹于官场,地位和权势节节攀升,经历过不少风雨,眼前的这点小场面,已经不值得他去关注。   吴逸杰这还是头一次见到此等西洋景,刚刚按捺下去的激动情绪,再次汹涌了起来,他紧紧地抿住嘴唇,憧憬着,紧紧地跟在王老板的身后。希望有洲 ,在众座威严的大院也内。能够占有席!   省委常委四号楼前,依然是一身中山装的宋有恒,笑吟吟地迎了上来,热情地招呼说:“司市长、学平,茶已经泡好了,就等你们品尝了。”   司晓东听出宋有恒的称呼有异,他的心里不禁打了个突,这位宋大秘书,什么时候和王学平如此亲近了?   随着行尚清的步步高升,贴身秘书宋有恒也跟着水涨船高,短短的三年时间,他已经坐上了省政府办公厅副主任的宝座,响当当的副厅级办公厅领导,爬得可真不慢。   “宋主任,咱们有些日子没见面了吧?。小王学平笑着握住了宋有恒的手,略微用力地捏了捏。   宋有恒哈哈一笑,说:“是啊,快有小三个月没见面了吧?你还别说,你上次弄的那个“吃得香。泡菜,还真是不错,开胃。”   听了宋有恒和王学平的对话,司晓东心下越狐疑不定,宋有恒是什么人,省委省政府直属的各级党委政府的领导们,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大领导身边的贴身秘书。其重要程度,司晓东再是知道不过了,他的秘书张江海就经常秉承他的旨意,办一些极其私密的事务,以至于,市政府机关里传出了怪话,将张江海称为“张半城”。   意思是说,司晓东这叮,市长管着全城老百姓的吃喝拉撒睡,张江海这个小小的秘书,就帮着管了半座城市。话很难听,可是,张江海之受宠,却也并非虚言。   宋有恒虽然没有张江海那么张扬,却也是个地地道道的何派嫡朵中的嫡系。在很多场合,宋有恒的一言一行,在大大小小的领导眼里,其实就代表了何尚清的意图。   吴逸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眼睁睁地看着王学平和司晓东在宋有恒的引领下,消失在了小洋楼大门口。   尽管羡慕得快要流出口水来,吴逸杰却颇有自知之明,王学平能够带着他走进这座大院,就已经是非常看得起他了,至于坐到小洋楼里去享受喝茶招待的资格,他暂时连想都不敢去想。   许是何尚清事先打过了招呼,宋有恒领着司晓东和王学平直接上了二楼,坐进了那间装着防弹玻璃的宽大书房里边。   坐定之后,司晓东决定试探一下,就笑着问宋有恒:“宋主任,你和学平以前认识?”   在座的人里头,知道王学平被擢到钱州市局内幕的,除了宋有恒之外,再无别人。   宋有恒是出了名的嘴严。自然不会泄露这种极其隐密的内幕,他笑了笑说:“我和学平算是老相识了,三年前就在一起合作过,又是同龄人,比较谈得来   宋有恒知道那位老将军在何尚清心目中极其重要的地个,而王学平恰好又是老将军所看重的人。这么一来,王学平就由一颗无足轻重的小小棋子,一跃成为了老将军和何尚清之间紧密联系的一条纽带,其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正因为如此,在宋有恒的心目中,王学平这个小小的副厅级局长的地位,反倒比司晓东这个市长,更加重要。   王学平虽然升了官,却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他心里暗暗觉得好笑,宋有恒今年已经四十出头了,比他大了十岁不止,几乎相差一代人的时间,这也能算做是同龄人么?   既然宋有恒不想说实话,王学平也乐得装糊涂,压根就不想说破其中的奥妙。   刚才在市政府里面,王学平让司晓东用阳谋给摆了一道,心里始终记着这笔帐呢。   王学平认为,借着这个机会,忽悠住司晓东老猾头,造成一种他和何尚清关系密切的假象,对于今后见缝插针的政治运作,必将大有稗益。   听了宋有恒这种含糊其词的解释,司晓东越是一头雾水,他原本以为,何的清不过是欣赏王学平搞经济的能力,才把他提拔进了省城。   现在看来,何尚清对王学平并不仅仅是欣赏这么简单了,其中必有惊人的内幕。   有了这种认识之后,司晓东益觉得。必须把王学平笼进他的袖内,不管用什么方法。   女服务员上了茶之后,宋有恒坐在一旁,陪着王学平和司晓东,东一句西一句地开始闲聊。   吸了口烟,王学平的目光投注在了那扇巨大的防弹玻璃上面。他心想,有钱人固然也可以在家里安装这种特制的玻璃,可是,不同的是,一个是公费买单,一个则需要掏自家的腰包。这其中的区别,天壤之别呐! 第376章 不寻常的毒计   千今天的这次会见,按照宋有,垣的观察,何尚清的思口恨州显,是想把手深深地插进钱州市内。   钱州市委书记冯所是现任省委书记吴重的心腹干将,即使以何家的庞大势力,一时之间,也不好去动他。   钱州市既是副省级省会城市,又是中夏省境内最大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其经济总量,占据了全省的半壁江山以上,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换句话说,无论是谁来主政中夏,钱州市这个战略要地,都必须牢牢地掌握在手中。   在距离党委政府换届还有两年多时间的如今,站在何尚清的角度,既然无法强攻钱州市,那就只能采取掺沙子、和泥巴,从外围逐步渗透的办法,慢慢地将控制住钱州市的党政大权。   以宋有恒对何尚清的了解,其实,王学平并不是用于掌控钱州市局的最佳人选。最终,何尚清却还是选择了王学平,其中的决定性因素,在很大的程度上,是受了那位老将军的影响。   何家和王系同流,这是何家老爷子亲自定下的战略性方针,其指导性高于一切。   枪杆子里出政权,类似这种基本性的常识,统兵征战多年,身为开国元勋的何家老爷子岂能不知?何尚清又怎么可能不予以高度重视呢?   全国一共才七大军区,王老上将的老部下就掌握了一个半。尤其是定南军区,在王老上将的老部下一一军区司令员杨明强的强力掌控之下,经过十余年的努力,已经经营得象是铁桶一般。   放眼望去,整个军区,别说军、师、旅、团级干部了,就连营、连级军官,几乎全是王家的人马。   全党、全军和全国的干部们。谁敢轻视王老将军所代表的军方山头呢?   宋有恒始终有些想不明白,威震华夏、手握重兵的王老上将 怎么就偏偏看上了王学平这个比芝麻大不了多少的一县之长呢,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啊!   必须承认。司晓东不仅文史知识非常渊博,而且也很健谈。他一路滔滴不绝,从历史上的西晋八王之乱,一直扯到解放后,王近山因为好色,而被贬去当农场场长的逸事。   司晓东毕竟是现任的市长。名义上算是王学平该管的大上司,官场上,有些规矩是大于天的,绝不可轻易破坏。   所以,王学平不想抢了属于司晓东的风头,始终保持着低调,除了偶尔补充一下之外,很少开口。   对于王学平的表现,宋有恒相当满意,少年骤贵却不张扬,在如今这个浮躁社会里,能有几人可以做到?   替两人续了茶水之后,宋有恒笑着问王学平: “学平,你这个新官上任,还适应么?。   王学平笑着说:“我以前没搞过公安工作,现在还处于了解和学习阶段。暂时还不好说。”局里的情况非常复杂,即使是私下里闲谈,他也不好把话说满了。   宋有恒笑道:“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开展工作,不怕做错,就怕不做。有困难尽管提出来,相信司市长一定会支持你的工作。有些事情,即使市里面解决不了。省里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司晓东大觉震动”里暗自琢磨开了,宋有恒这话仅仅只是他个人的意见,还是代表了何尚清的意图?   如果是代表了何冉清的意图,司晓东盘算着,是否应该对王学平更进一步地加强笼络攻势?   王学平心里也觉得非常奇怪小按照宋有恒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分明是在告诉他,何尚清将全力支持他的工作。   令王学平困惑的是,他与何尚清其实没什么交情,何三公子为什么对他如此的支持呢?   室内的三个人各怀心思。一时间,书房里静了下来。   “呵呵,让大家久等了,我来晚了!”何尚清忽然推门进来。笑吟吟地望着众人。   王学平毕竟年轻,反应很快,他连忙站起县,恭敬地叫道:“省长好!”   司晓东也跟着起身,笑道:“尚清书记,宋主任很健谈啊,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何尚清膘了眼宋有恒,含笑道:“他肚子里有多少墨水,我还不知道么?我倒是听说过,你司老哥在历史方面的造诣,可不是一般的高呐   小呵呵,尚清书记过奖了,我捣鼓的那些玩艺儿,不过是点小爱好罢了,不值一提。”司晓东恰好被搔到了痒处,嘴上很谦着 心里却有几分自得。   搞经济,他可能不太明白。只能胡整一气,拿钱去堆政绩。可是,在历史方面,尤其是考古领域。司晓东在行业内部倒是颇有些名气,人送外号“司铁口”。   意思是说,凡是经过司晓东鉴定的古文物,几乎没有看走眼的时候,可见其造诣之深。知”刁晓东家里那几件压箱底的老古董,随便拿出一个来“绷,处无价之宝。   何尚清出身顶级权贵之家,从小含着金匙长大的太子爷,他最看重的不是那些没大用的身外之物,而是能够给整个家族打下百年以上基业的权势。   司晓东喜欢古董字画,这在钱州市内,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何尚清之所以故意拿古董说事,其实含有亲近之意。   司晓东活了五十多岁,混迹官场也长达三十余年,岂能看不破何尚清的意图?   做为政治联盟。彼此之间看重的是大方向,大利益的一致性,些许小问题。很多时候,知之为不知。方为上策。   “呵呵,都站着干嘛,坐,坐吧。”何尚清笑着招呼司晓东和王学年坐下。   因为身份地位大致相当的缘故,司晓东也没有那么多顾忌,笑着坐回到了沙上面。 王学平丝毫不敢托大,直到何尚清坐稳当之后,他才坐了下来。举止之间显得颇懂礼数。   何尚清暗暗点了点头,笑着说:“今天找你们过来,是想扯一扯社会治安综合治理方面的问题,省委吴书记前几天有个批示,不知道你们都看了没有?”   省委书记的批示?王学平不由一楞,按照一般的规矩,省里大老板的批示,又是关于社会治安方面的。他这个省厅副厅长兼市局局长,应该在第一时间看到的。   可问题是,王学平压根就没有见到这么重要的一个批示,这里边文章不小啊!   司晓东笑着对何尚清说:“省委办公厅已经传达了下来了。我已经看过了   觉王学平的脸色有些不对,何尚清皱了皱眉,问道:“怎么。学平,你那里有什么问题?”   王学平苦笑一声,解释说:“省长,如果不是您现在提及,我还真不知道省委吴书记有批示。”   何尚清默默地点上烟,心想,堂堂市局的一把手,竟然没看见过省领导的相关重要批示,这传出去,都算是特大新闻了。   “我这里正好带着传真件,学平,你拿去看看。”司晓东已经猜到了,省里的通知一定是在传达到市委政法委的过程中,有人故意捣鬼。   何尚清也想到了这一点,而且他考虑得更深一层,即使市委政法委没有通知王学平,那么省厅应该传达一下吧?   看样子,有人对王学平占了市局一把手的位置。很是不满呐。何尚清很快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参透了其中的玄机之后,何尚清面上虽未表露出来,心里却大为光火。王学平当市局一把手,兼任省厅的副职,是他在省委书记办公会上大力推举的。   如今,在省厅和市委政法委里闹了这么一出丑闻,表面上看,难堪和挨整的是王学平,本质上,是在挑衅何尚清这个省委副书记兼常务副省长的权威。   “尚清书记,既然学平没见过吴书记的批示,我先简单地说说吧?”司晓东心里有数,所谓的研究社会治安综合治理问题,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今天,司晓东领着王学平到省委常委四号楼来“谈工作”。是因为,何尚清和他闲谈的时候,有过暗示。   以王学平的级别和位分。暂时还轮不到他向何尚清直接汇报工作。自从司晓东接了暗示之后,心里就一直在琢磨着何尚清的真实意图。   听了司晓东的介绍,王学平这才恍然大悟,敢情,这几天,省内的几座地级市,连续生了好几起重大摩托车抢劫事故,导致了十死和数十伤的严重后果。   类似的事情,其实在各地时有生,地方上的领导们也没太当回事。   后来,一位在地的全国人大代表写了个情况说明,借着开会的机会,递到了省委书记吴重的手上。   吴重知情后,大为震怒,当即提笔在情况说明上做出了亲笔批示,要求省委政法委拿出切实有效的办法,在全省范围内,彻底遏制住车匪抢劫的歪风邪气。   按照一般的官场逻辑,王学平身为省城的第一治安长,应该在第一时间获知内情。   可实际的问题是,如果何尚清不说,司晓东不做解释,王学平至今还蒙在鼓里。   王学平深入一想,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这里边的阴谋,不是一般的毒辣啊!   按照省里的惯例,省委书记亲自作出的批示,省委办公厅的相关工作人员。一定会全程跟踪处理的结果。   而王学平这里却丝毫也不知内情,不出事则罢,万一上边追问下来,不说立马撤职,至少,王学平在吴重那里的印象,绝对好不了!。 ,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377章 我给你撑腰   尚清心里颇为不悦。脸上却没表露经毫。他只是淡淡“看样子,风欲静而树不止啊!,小   王学平和司晓东对何尚清的脾气毕竟不算熟悉,可是,身为秘书的宋有恒心里纠良清楚,自家的老板这一次真的是怒了。   不管何尚清心里对王学平是个什么看法,至少,这个王少帅是何尚清提名任用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市里边有些人简直是不拿村长当干部嘛!   司晓东在钱件当了多年的市长,在王学平背后搞鬼是谁,他完全清楚,除了那个嚣张跋扈的梁红旗。还有何人呢?   想想也是,梁红旗本来干得好好的,突然在一夜之间,丢了市局局长这把金交椅,心里有怨气,也是人之常情。   王学平早已经不是官场新丁了,以他目前在钱州市局内的地位,谁敢故意对他隐瞒省委书记亲笔批示?   这种天大的事情,背后的主使者,可以说是昭然若揭。   至少省厅那边,王学平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到,除了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省厅厅长汪猛,谁敢欺到他这个副厅长的头上来?   想通了这一切之后,王学平不由得暗暗苦笑了一声,何尚清把他提拔到了如今的高位,手里掌握的权势确实非常可观,可与此同时,也在无形之中,给他带来了两个空前强大的仇敌。   两线同时作战,向来是搞政治的绝对大忌。按照王学平的既定步骤,在省厅那边,他决定采取守势,暂时当个有名无实的副职,既不争权,也不夺利,以韬晦之策敷衍住汪猛,也就可以了。   可惜的是,从今天所暴露出来的危机来看,王学平只需要略微一想,就可以明显感觉到,来自于汪猛的敌意。   书房内的气氛异常沉闷,王学平想了想,抬起头,望着何尚清,诚恳地说:“省长,我个人的精力十分有限,省厅那边的职务,就不耍继续兼任了吧?”   与其在省厅那边挂个虚名,不如以退为进,先牢牢地掌握住市局的大权,这是王学平目前的最佳选择。   何尚清仿佛没听见似的。一声不吭,他的右手食中两指,轻轻地敲击着茶几的边缘,出轻微的“笃笃”声。   司晓东搞经济确实不行,政治敏感性却非常强悍,他左思右想,最终,出于笼络住王学平的想法,决定帮他说几句话。   “尚清书记,学平这才刚刚上任,就有人在背后捣鬼,长此以往,省委的威信何在?”司晓东话不多,但却恰好点中了要害。   何尚清自从空降到了中夏省之后,尽管职务和权势节节升高,毕竟。在省里经营的时日尚短,他最担心的就是下边的人薪视他的权威。   这就好比,当年,毛太祖在中央苏区的时候,赣西南特委书记李文林等人不听招呼,硬要另搞一套。   结果,威权未固的太祖,出于巩固权力的私心,悍然祭起肃反大旗,指挥心腹李韶九血洗了赣西南特委。   后来,延安整风的时候,毛太祖因为已经基本奠定了领袖的地位,就没有采取大规模的**消灭手段,只是利用康生等人,多以口诛笔伐,批判教育为主,以改造干部们的思想,令其忠于伟大的领袖。   时代虽然不同了,可是,党内政治斗争的一些规律依然行之有效。   也许是受了司晓东的刺激,也许是考虑到王老上将的感受,或是在别的因素影响之下,何尚清淡淡地说:“最近我比较忙,等有时间了,我会抽空去省厅和市局走走看看,毕竟,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嘛。”   司晓东仔绝对不笨,他立马觉,何尚清这是要亲自出面替王学平撑腰了。   不对啊,堂堂何家的三公子,有必要对一个普通工人家庭出身的小干部如此重视么?   司晓东越想越觉得蹊跷,他隐隐察觉到,在王学平的身上,一定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趁着何尚清凝神思索之际,王学平端起茶杯,眼神不经意地扫过了何三公子的身上。   王学平现,何尚清和上次见面时一样,西装革履,打着斜纹的深蓝色领带,乌黑的头梳着鲜明的三七边分,依然是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派头。   王学平心想,毕竟是顶级的世家公子。受家族多年的教育和熏陶,温文尔雅的贵族气息,举手投足之间,流露无遗。   从后世的风评来看,何尚清在红色二代子弟之中,算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了。只可惜,当年,何尚清因为优柔寡断,从而痛失了唾手可得的大好江山。   有了后世的经验,王学平心里明白,何尚清的亲民秀其实带有很大的缺陷。这种缺陷集中体现在了,他受了加…巨大影响,忽略了最重要的民生工程之,即老百姓饷题。   何尚清网欲开口,桌上的电话机忽然响了起来,宋有恒快步走过去,拿起电话。   等听清楚对方的是谁后,宋有恒赶紧捂住了话筒,小声汇报说:“是孟书记的电话。”   何尚清心?有数,宋有恒嘴里的孟书记,那就一定是分管工交战线的省委副书记,孟昭雄。   一般情况下,除了省委的几个书记之外,宋有恒一定会在前面加上定语,比如说,钱州市委冯书记等等。   孟昭雄因为其特殊的地位和过人的资历,正是何尚清虽欲拉拢的重量级人物,他不想怠慢了老孟,起身走过去,接过话筒。   哼哼哈哈一阵之后,何尚清放下话筒,带着歉意说:“司老哥,学平老弟,孟书记找我有急事商量,我必须马上赶回省委。没办法留你们吃晚饭了,实在是抱歉啊!”   司晓东站起身,笑着说:“知道你是大忙人,咱们谁跟谁呀?吃饭的机会多的是,我和学平就先告辞了。”   何冉清握住了司晓东的手,笑着说:“改天,我请司老哥,当然了,还有学平,大家一起去泡个温泉,钓鱼散心。”两人相视一笑,彼此的心意尽在不言中。   见何、司两人松开了手,王学平洒脱地伸出右手,笑道:“省长,等我干出一点成绩之后,请您在方便的时候,到市局来视察指导社会治安工作。   何尚清优雅地点了点头,含笑道:“有机会,我一定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不管是王学平,还是司晓东,都心中有了底,何尚清的市局之行,已经是势在必行。   “有恒,帮我送送司老哥和学平。”听了行尚清的吩咐,宋有恒快步走到书房门边,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学平跟在司晓东的身后,网走出两步路,“学平,最近和吕家的三小姐有联系么?”背后忽然传来了何尚清的问话。   一时间,王学平也不及思考何尚清的意图,转过身子,恭敬地回答说:“我最近比较忙,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过她了。”   “哦,是这样啊。学平,你有空的时候,给我替紫心小姐带个话,就说我请她喝茶。”何尚清含笑交下了一个不算很难办的任务。   王学平一边点头答应了下来,一边心想,何尚清认识吕紫心尤在他之前,如今,却需要他出面请吕紫心吃饭,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呢?   司晓东有些惊讶地望着王学平,何、吕两家虽说不算是世交。但也有些联系。   据司晓东所知的情况,吕家在钱州有几个中型的投资项目,总投资金额大约在一千美元左右。   单以投资的绝对数字来说,一千多万美元,对于钱州来说,已经不算少了。   可是,以吕家数百亿的总资产来看,其实,这么一点点投资,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不值一提。   因为钱州市在省里的重要地位,所以在一般情况之下,省外经委拉来的外商投资项目,其中的大部分都放在了钱州市,这在无形之中也为司晓东增添了不少拿得出手的政绩。   司晓东这个市长,手里虽然没掌握住人事大权,在经济建设方面的权力却不市里最近几年上马的五个大工程,背后都有他的身影。   何尚清希望吕家能够投资省里谋划已久大型的乙烯项目,司晓东是知道的,只是一直没见有太大的动静。   如今,何尚清居然让王学平出面,把吕紫心请出来喝茶,这实在是令司晓东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   察觉到司晓东的眼神有些不对,王学平故作不知,脸上带着政客式的惯有微笑,跟在老司的身后,一起出了省委常委四号楼。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吴逸杰。一边靠在椅子上和司机刘师傅聊天,一边注视着小洋楼大门口。   见司晓东和王学平从楼内出来,吴逸杰赶忙推门小车,一路小跑着从车后绕过去,替王学平拉开了车门。   “学平,你和吕家的三小姐很熟?”司晓东忍了又忍,最终 还是受不了一个乙烯项目,就可以完成三年招商引资任务的诱惑,笑着问王学平。   王学平自然不想暴露他和吕紫心之间的真实关系 笑着解释说:“我在南云县的时候,和吕小姐有过合作,不能说是很熟,仅仅是认识而已。”   股家父病情有所反复,一直在医院里贴身照顾,实在是抱歉哈,请兄弟们务必理解!百善孝为先,是天朝之古,司空也不例外!, 心。 ,章节更多, 第378章 阴人   六尚清居然让王学平帮他联系昌紫心,这个惊的现淋淋地触动了司晓东。   在回市政府的路上,司晓东一直在琢磨一个问题,在王学平的背后站着什么样的一股力量?   混迹于官场几十年,遇见过无数稀奇古怪的事情,司晓东靠着娴熟的官场的技巧,一一度过难关。   何尚清为什么对一个小小的副厅级干部如此看重?   如果说,司晓东在今天之前。心中无底的话,那么,现在,他从一团乱麻之中,察觉到了一丝端倪,王学平的背后有人,而且绝对不是普通人!   想到这里,司晓东不禁得意地一笑,很明显,他从一开始就想笼络住王学平,这绝对是明智之举!   王学平斜靠在后座,心里一直在盘算,何尚清最后的那句话。究竟是何意酣   据王学平自己的了解,吕家应该是有求于何家的,庞大的大6市场令贪婪的吕氏家族垂涎欲滴,那么,是什么原因,让吕家放弃了收益巨大的乙烽项目呢?   王学平不是神仙,一时之间,他还真找不出其中的原因。   想不通就暂时放一边去,中途,王学平独自下了车,穿过几条街之后,他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个于钱州市东郊外的“拖拉机研究院。”是王学平精心选择的所在,这里远离闹市区,附近有山有水,交通也非常便利,非常适合技术人员搞研究。   王学平从出租内钻出来之后,兴致勃勃地绕着高大的院墙,开心地散着步。   如果说,目前所获得的巨大的权力令他十分享受,那么,这所代表着未来的研究院,却使王学平颇有些成就感。   别看这所研究院规模不大,可是,它却是王学平梦寐以求的希望所在。   过去,天朝直到进入了二十一世纪之后第六个年头,才真正地开始重视大飞机的研制工作,失去的时间太多了。   没有自有知识产权的大推重比动机。国产的大飞机项目将始终受制于人,王学平未雨绸缪,早在两年多之前,就聚集了包括叶不时在内的众多国内顶尖的大飞机研究专家。   一想起两年多之前,在航空工业总公司门口遇见落泊的叶不时,那一幕幕令人心酸的场景,王学平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两年来,王学平自掏腰包,解决了这些宝贵的技术人员的住房、医疗、高收入的问题,让他们完全没有了后顾之忧。   两年前,在寸土寸金的沪东市,王学平掏了两个多亿,一口气买下了一大片土地,盖了二十几栋专家楼。按照王学平制定的土政策,凡是愿意加入拖拉机研究院的技术人员,都可以享受到一套二室一厅的宽敞住房。服务时间过五年以上的技术人员,就可以用服务工龄换一套不小于 力平米的三室一厅。   在这所研究院里,一个小明,可以获得二千元的奖励,这已经是普通干部三个。月的工资奖金收入了。   而一项较大的明,则可以享受到免费的欧美十日游的高待遇,针对重大的技术创新,王学平已经明确表示,可以享受经费上无限制的出国技术交流活动。   落后就要挨打,在信息大爆炸的时代,闭门造车是搞不出高科技产业的,必须让院内这些宝贵的科研人才,充分参与到国际化的大交流、大讨论之中,才能够博采各家之长,展出拥有独立自主知识产权的大飞机产业。   很快,叶不时捧着一大叠文件,匆匆地跑到了王学平的身边。笑着说:“这个月的经费又不够用了   王学平微微一笑,说:“搞技术研究嘛,钱不够用才是正常的,哪天你不来找我要钱了,就说明这个项目要停摆了。”   “唉,主要是搞实验不是一般的耗钱啊。”叶不时挠了挠头。有些无奈地说”“以前,我们一年的经费才一千来万,现在,一个月就有五千多万,而且还可以随时增加。说句心里话,我们这些穷要饭的,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富裕过   王学平撇了撇嘴角,叹了口气说:“五千多万一个月还真不多,人家波音公司和空客公司,研究经费比我们多出几十倍,甚至上百倍都不止,国家没钱啊!”   “王总,我现在终于理解了,你为什么要花费这么大的人力、物力、财力,专心致志地搞动机研究工作。   ”叶不时重重地一叹” 关键的问题还是财力不够啊,要是搞整体性的研究,没有几百亿美元肯定是做不来的   “嗯,没错,我虽然有点小钱,可是要想独自承担这么大的一个项目,还是不够的,所以,咱们只能抓重点项目,那就是动机王学平从包里摸出一盒没开封的中华烟,递到了叶不时的手中,然后 点了支烟,深吸一口,笑道,“好在咱们院里的技术人员记忆力不错,已经把“涡扇八,搞了个七七八八”   叶不时抽了口烟,笑道:“要是再晚几年,恐怕这些宝贵的人才全都流失怠尽了。唉,可惜了,有几个最优秀的人才,跑到了国外去了,真是令人心痛啊”。   王学平一时间有些无语,他下手虽然还丹…”是,架不住愚蠢科研政策带来的严重后想“洲洲人员们连饭都吃不饱,还怎么可能有那份闲心搞技术研究?   “呵呵,现在好了,在您的大力支持之下,兄弟们完全没了后顾之忧,可以一心一意地搞技术研究叶不时搞了一辈子的技术工作,虽然不通人情世故,却也知道,如果没有王学平的鼎力支持,哪有今日研究院之蒸蒸日上的大好局面?   王学平听出叶不时用了”您。这个敬语,心里多少有些成就感,这些技术人员绝非混官场的那些流氓可比,他们虽然话不多,可是,谁在努力为国为民,大家心里都有一本明帐。   等王学平提笔签完字之后,叶不时提出了一个令人十分头疼的大问题。他有些苦恼地说:,“当年,咱们搞出了涡扇8动机运十配套动机共制造3轮3批口台,其中装配试车8台,分别通过长期试车以下简称长试”助卜时适航性试车、专题试车和工厂验证性试飞。累计地面台架试车丑办卜时,空中试飞引小时伤分   “如今,咱们虽然即将成功地仿制出涡扇8动机,耳是,没有可供试车的基地啊!”叶不时抓了把斑白的头,心里异常苦闷。   无法试车,这确实是个天大的问题!   经过两年多的参与,王学平心里非常清楚,飞机动机不比汽车动机,尤其是在地面试车的时候,所产生的噪音,不亚于一颗重磅炸弹爆炸的声喊   一旦试车开始,方圆十几公里之内的所有人都会受到巨大噪音的干扰,看样子,除了和军方合作之外,王学平别无它法。   “如果使用隔音设备,可否解决试车的噪音问题?”王学平想了想。扭头问叶不时。   叶不时摇了摇头,解释说:“即使花费巨资解决了噪音的问题,咱们也无法顺利试车。”   “哦,为什么?。王学平有些惊讶地问。   “飞机动机必须使用特制的航空汽油。”叶不时的解释令王学平感觉到十分无奈。   在如今的历史大背景之下,专用的航空汽油只能由中航油总公司独家供应,而且仅仅只针对现有的几大国有航空公司。   “我去找省军区的张参谋长商量商量”。王学平很明白,想要和中航油这种奎断型的大公司合作。谈何容易。   中航油隶属于民航总局管辖,而民航总局的那些老爷们在这个时代,只想和麦道公司合作,企图利用市场换取大飞机制造技术。   几乎在几秒钟之内,王学平就彻底地打消了和中航油合作的念头。毕竟,相对于整体性崇洋媚外的民航系统来说,军方对于大型运输机以及大推重比的军机的渴望,是显而易见的。   军方有极大的需求,却没钱;王学平有一定的资金,却搞不到试车所需的场地和航空汽油。王学平琢磨着,利用上了张文天的这一层关系,如果和军方达成利益共享的一系列协议,将是显而易见的双赢局面。   目前,摆在王学平面前最大的难题是,和军方合作,能否保障以叶不不时为的专家队伍,在有军方参与的科研机构之中,能否拥有决策权和独立性?   按照现行的军事研究体制,国防科工委才是正儿八经的航空、航天和兵器工业的主管部门。   很可惜,据王学半的了解,这个时代的国防科工委,其办事效率极其低下,官僚主义成风。   两年来,为了大飞机动机项目的恢复和展,王学平个人已经掏了不下五个亿的资金。   两年来,叶不时等人,完全是在白手起家的状态之下,靠着简单的回忆,憋住一股劲,逐步摸索,费琴心血,这才顺利地搞出了涡扇八。   因为,既有的运十图纸已经被锁进了国防科工委的保密的里,甚至有一部分已经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除非,获得中央军委的特批小任何人都不可能把图纸顺利拿出。   此时此刻,王学平担心的并不是利益的分配问题,而是大推重比动机的可持续展的大问题。   在这个时代,涡扇八其实已经远远地落伍于整个时代,航空动机要想有更大的展,绝不可能仅仅停留在目前的低水平之上。   精密的机械,高素质的成梯队的科研队伍,良好的科研政策,这一切都需要王学平为之奔走,为之呕心沥血。   想当年,仅仅,“涡扇八动机主机的研制人员达到了丑刃人。其中工人人,技术人员酌人,初步形成了一支民用航空动机的设计、制造队伍。经过多年的研制生产实践,基本掌握了涡扇8动机的研制技术。   如今”“拖拉机研究院内,已经拥有了五百八十多人的科研人员,四十多个独立的科学实验室,以及万力多名熟练的老工人。   不仅如此,王学平利用老姐王学琴在海外的关系,通过各种渠道,零散地,甚至是偷偷摸摸进口的二流数控机床设备已经达到了五十多台。   毫不夸张地说,他所拥有的这支动机研究团队,其专业水准已经远远地   按照王学平的既定计,仿造出“涡扇八。”只不过是锻炼科研队伍的第一步。   “王总,您别着急,饭要一口一口地吃,搞动机这种资金和技术密集型行业,必须按照科学的展规律来办事,急不得!”尽管叶不时不懂政治,但这并不影响他对王学平的了解。   相对于局长、老板、厅长,这些敬称,都不及叶不时口中所提到的王总,更令王学平感到高兴。   以王学平的谨慎性格,他并没有亲自在“拖拉机动机研有院。中担任职务,但是,在叶不时看来,如果没有王学平的鼎力支持,哪有今日之展?   “要说不急那是瞎话。老叶啊,十年动乱。十多年的崇洋媚外 已经令我们失去了很多很多。我们如果再不迎头赶上,将来,必将受制于人王学平狠狠地一跺脚,官僚主义真是害死人呐!   “王总,这么些年,我吃够了那些所谓的院长、所长和军代表们的苦头。我有个小小的想法,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叶不时有些犹豫不荐。   “呵呵,老叶,你我从相识到相知,也有两年多了吧?”王学平心中微微一动,凝神看着一本正经的叶不时。   “我想的话,咱们是不是可以把核心的实验室,以及研究工作,放到国外去。比如说,瑞士?”叶不时吞吞吐吐地提出了一个令王学平感到极其震撼的想法。   惊讶之余,王学平马上意识到,叶不时的提议不仅妙不可言 而且恰好击中了国内官僚主义体制的命门。   只要核心的技术牢牢地掌握在了王学平的手中,那么他就可以充分的利用国外先进的科研机制,进一步推动大飞机动机的充分展,而不必担心来自于国内官僚系统的干扰。   毕竟,有些关键性的战略技术,即使花再多的钱,也是买不来的。   “哈哈,好,好,好,老叶,咱们也可以来个以技术换市场嘛”。王学平放声大笑,伸出大手和叶不时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专业性的事务由专业人士去处理,这一向是王学平的既定方针,行政方面的管理仅仅是根据科研的需要,调配一切所需的资源而已。   在科研院内,王学平自己的定位就是大金主而已,这里的一切事务均由以叶不时为的老专家当家作主。   在和叶不时简单地交谈了一些事情之后,王学平登上了林猛开来的那辆桑功,离开了科研院。   当王学平回到市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走进电梯内的一刹那间,他抿嘴一笑,谢分局长应该等得不耐烦了吧?   谢南国两点钟就来了,足足等了两个半小时,心中一直忐忑不安。   直到吴逸杰的冲着门外撇了撇嘴,谢南国扭头看过去,恰好看见王学平的身影从局办门前经过。   “王局,我应该向组织上作出深刻的检查”接到王学平的召唤之后,谢南国按捺住心中的恐惧,低眉顺眼地站到大班台的前边。乖乖地开始了忏悔。   王学平眼安都没抬,淡淡地吩咐道:“我现在很忙,沙上有烟有茶   谢南国受了冷遇,赶紧住嘴,到退着坐到了沙上去,捧起吴逸杰递过来的茶杯,他心里七上八下,一直不摸底。   昨天晚上的情况,谢南国已经从江所长那里逼问出了详情,整个事件的起因,完全是因为黄毛这个的东西有眼无珠,企图敲诈王少帅。   既然王少帅亲口找他来,谢南国心里隐约明白,事情应该尚有转圈的余地。   在局长办公室里干坐了一个多小时之后,谢南国的心中越来越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几次想凑过去和王学平套近乎,可是,始终找不到开口的合适机会。   “丁铃铃”直到下班的铃声响起,王学平放下了手中的签字笔,谢南国这才找到了说话的机会,“王局,昨晚   “呵呵,南国啊,别紧张嘛,我知道的,那件事和你没啥关系。我正好要出去办点事,走,咱们一起出门。小王学平站起身,从衣帽架上抓过大檐帽,罩在了脑袋上。   谢南国压制住心中的疑惑,笑容可掬地跟在王学平的身侧,两人并肩走到了电梯间门口。   时值下班的高峰期,局里的干部们见一把手来了,纷纷避到了一旁,眼巴巴地看着谢南国和王学平有说有笑地进了电梯。   停车场上,谢南国将王学平送上了专车之后,站在原处一动不动,他心中颇有些纳闷,王少帅找他来,就是为了让他坐冷板凳反省的么,真是想不通呐!   防:因家父不幸过世,耽误了更新,请兄弟们谅解一二。本书才刚刚开始了三分之一不到,无论如何,司空一定会完本的,请大家放心好了! 第382章 红旗轿车上站台   川城西站。号站台卜。王学平陪着严明高刚在车厢门”面”,“学平,这边!”就听见了张文天那特有的大嗓门。   王学平扭头一看,恰好现一身大校制服的张文天正挥舞着双手,冲他招手示意。在张文天身旁,赫然站着身穿便服的洪军。那位中央警卫团的副团长。   “严叔,冤大头来了!王学平一边冲着张文天挥了挥手,一边笑着和严明高开起了玩笑。   顺着王学平手指的方舟,严明高此时也已经看见了张文天那张满是痞赖的笑脸,他不禁微微一笑,和张文天之间的亲密交往,王学平并没有瞒他,看样子是地头蛇来接站了。   跨下列车后,王学平跟着严明高的身侧,笑吟吟地向张文天那边走去。   走近之后,严明高和王学平一齐现,两辆挂着甲牌照的红旗牌小轿车就停在张文天和洪军的身后。   严明高眼尖,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两部军车均属于军委所有。心中有些惊疑不定,严明高下意识地打量了一下,一直板着脸,静静地站在张文天身旁的洪军。   可能是察觉到严明高注意到他这边,洪军绷紧了一张黑脸,只是冲着严明高略微一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好小子,派头颇足啊,看样子,这个黑脸汉子并非是等闲之辈,不能小看。   严明高心头存了戒意,表面上却依然显得若无其事一般,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缓步向张文天这边走来。   张文天快步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王学平的肩膀,用力地摇晃了一阵,哈哈大笑道:“特快列车居然晚点了一个多小时,害我和洪黑子一通好等,待会京都会所的干活,所有开销算你这个土老财的   严明高就在身边,王学平不想因为兄弟相逢而冷落了老上司,他奋力推开了张文天的“熊抱。把他拉到严明高的面前,笑着说:“你小子,我和你是兄弟,严叔是我老叔,也就是你老叔。   老叔到了你的一亩三分地上面,你这做晚辈的总该表现一下吧?。   张文天猛一拍脑袋,仿佛恍然大悟一般,伸出双手,握紧了严明高的右手,憨憨地一笑,说:“老叔,实在对不住了,我一看见学平这小小子,就有点忘形了,您千万别在意,嘿嘿”   “是文天吧。常听学平夸你,真朋友,够义气”。严明高摆出一副满面春风的模样,轻轻地摇着张文天的手,表示亲近之意。   严明高混迹官场数十年,又是现任的云州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他哪能不明白,其实张文天这家伙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如今这么客气,不过是看在王学平的面子上罢了,不值得叫真。   就在张文天和严明高亲热的当口,王学半挪动步子,走到洪军的面前,话里有话地说:,“上次的事情多亏了你   王学平和孟秋兰能够顺利地从处于戒严状态下的山庄里溜了出来,张文天和洪军都是出了大力的,不能不谢。   洪军伸手和王学平轻轻一握,就将手抽了回去,并且抢过了话头,冷冷地说:“看文天的面子罢了小不可能再有第二次了。”   尽管城府渐深,王学平依然还是为洪军的不近人情感到有些尴尬,好在自我表现调节能力不错,王学平诚恳地说:”一码归一码,三十年河东,那份天大恩情,学平我始终牢记于心。将来只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绝不含糊   洪军只是深深地盯了王学平一眼,随即把头一偏,王学平从侧面看过去,现他那张黑脸依然出于一副古井无波状态,仿佛这世界没什么事情足以引起他的注意一般。   中央警卫团是个小什么所在,王学平这个现任钱州市局一把手 自然有所了解,洪军身为副军级的副团长,自有其傲人之处,没必要过多计较。   “既然今天有缘再次相逢,今晚我就借花献佛,由文天做东,咱们来个一醉方休!”既然洪军并不想提及旧日的往事,王学平也非那种趋炎附势的俗人,索性将话题转移到了张文天的身上。   洪军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将两手背到身后,淡然一笑,别看其貌不扬,此时此刻,在王学平看来,这家伙身上颇有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大将风度。   也许是知道洪军的臭脾气,张文天和严明高寒暄过后,并没有主动介绍洪军的身份,只是泛泛地说,这是他的一位好朋友,路上偶然相遇,恰逢其会云云。   严明高何等精明,张文天的说法看似轻描淡写,其实他已经隐约猜到了,洪军这一小 好打交道,与其自讨没趣,不如模糊处理为   一番笑言之后,张文天将严明高和王学平请上了第一辆军车。而洪军则一声不吭地钻进了另一辆车。   “呜!”刺耳的警笛拉响之后,两辆军车一前一后,冲过人群,呼啸着驶离了人满为患的站台。   出了京都西站之后,洪军连个招呼也没打,就乘车西向而去,和张文天他们来了个分道扬镀。   张文天摸了摸脑袋,有些难为情地对王学平解释说:“老洪最近有些不太痛快,兄弟你别介意   王学平还没开口,严明高就笑着开了口:“呵呵,军委的领导能陪着你到站台上来接我们,就已经足感盛情了   张文天心中有些惊讶,老严这话非常的有水平,既点出了洪军可能的身份,又排不至于让车内的气氛太过尴尬,不愧是官场老油条啊。   王学平对严明高的为人处事知之甚深,倒没觉得太过惊讶,老严要是没有几把刷子,怎么可能获得金有工那种老狐狸的赏识呢?   “呵呵,文天,这里没外人,说吧,打算怎么招待老叔和我?。王学平和张文天之间夹缠着千丝万缕的利益和感情瓜葛,除了极个别犯忌讳的问题之外,两人已经达到了言笑无忌的程度。   张文天散了一圈烟之后,才略带神秘地说:“住处我已经安排好了,就住我们家吧   “什么?。严明高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有一天可以住进开国元戎,九老之一的张老家,任其城府多深,还是禁不住惊叫出声。   王学平比较了解张文天的性格,脑子飞快地一转,马上笑着对严明高解释说:“老叔,文天有个京城有个不错的小窝,四室两厅,环境还不错,闹中取静   严明高稍微松了口气,心里暗暗自嘲。他这个副厅级的常务副市长,进了京城里边,和乡下的土包子其实也没啥太大的区别。   王学平的解释来得非常及时小严明高暗暗替他感到高兴,没想到啊,这才多久,学平就已经和张家的子弟好到如此的地步,这种强援那可真是多多益善呐!   “学平,你真要去潘济民作客?”张文天忽然提及潘济民,令王学平有些促不及防之感。   满是狐疑地盯了张文天几眼,王学平仔细地想了想后,问他:“你认识潘局长?”   “嘿嘿,我认识他是老几啊?我那嫂子,老洪的老婆是老潘的么妹,嘿嘿,这关系够复杂的,你应该听得懂吧?”从张文天嘴里爆出的猛料,让王学平和严明高感觉到格外的惊讶。   回过神深入一想,王学平若有所悟,笑道:“文天,你今天把你那小拖过来,不会是另有想法吧?”   “嘿嘿,姓潘的那家伙非常难缠,背后的靠山又足够硬,不然,你以为那备重要的位置,会轮到他来坐?”张文天一边解释,一边倒也没忘了替严明高点燃烟卷,给足了王学平面子。   王学平见这小子如此的知趣,心情颇为爽快,笑眯眯地问他:“你确定老洪会出手?”   “嘿嘿,打小啊,他那家伙就是一副死猪脸,天大的事情也藏得住。哎,说真的,这一点我还真不如他张文天把身子向后靠了靠,又说,“想当年,军委宿舍大院里头。和我们一般大小的小坏蛋几十上百,老洪就和我好,你知道是什么原因么?”   “什么原因?”王学平的心里还真琢磨开了。   “嘿嘿,这个暂时先不提。你只需要知道一点就成了,老洪对你没恶意张文天叹了口气,说”“那小子,从小就憋着一股子蓝天梦。”   王学平恍然大悟,别看洪军今天话不多,还甩了脸子,感情是为了他主导的“拖拉机研究院。小啊!   想到这里,王学平不禁暗暗心生警惕。他自以为做事隐秘,其实早就让有心给看在了眼里。   严明高并不清楚王学平暗中使劲,并且已经搞冉了涡扇八,所以,张文天的话,也就没有太深感觉。   他只是以为,张文天想拉住洪军,暗中帮王学平一把,这自然是一件大好事。   见王学平陷入到了沉思之中小张文天笑了笑说:“学平,这天下的乌鸦大多是黑,但总有些人,是愿意做点事情的   严明高从张文天的话里听出了一丝蹊跷,一时间也想不太明白,按照他的理解小张和王学平应该是在打一种莫为人知的哑谜。, 心 ,章节更多, 第383章 西山竹苑   占认采取分税制!后,包括增硝税等比较好收取的大额联据,城本都被财政部攥在了手心里。全国的税收增幅不可能是无限制的,既然财政部拿了绝对大头,与之相对应的,地方上的财税收入必然大幅缩水。   问题就在于,地方政府需要负责的事务却没有明显的减少,开销却日益增大。反过来,京城各部委手里捏着的财政预算,压根就花不完,以至于需要在年终的时候突击花钱。   近几年来,随之而来的恶果日益明显。绝大部分地方不收支倒挂,已经深深地陷入到了入不敷出的恶性循环之中,除了卖地之外,别无创收之法。   从必年下半年开始,各省、市,地级市,乃至于县或县级市的驻京办,如同雨后春笋一般,接二连三地出现在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京城里边的权力部门手里有钱有项目。地方上为了拉政绩,恰好缺项目,更缺资金,双方一拍即合。   所谓无利不起,在京城和地方有关方面的互相利用和配合之下,“跑部钱进。的不正之风,愈演愈烈,即使中央三令五申,却收效甚微,几乎无法遏制。   借着这股抢占驻京高地的风潮,钱州市和云州市也纷纷设立了驻京办,投资的规模都不算   只不过,两家驻京办还是有所区别,钱州市因为是副省级城市,活动能量巨大,其驻京办一经申请,就相当顺利地通过了国务院机关事务管理局的批准。而云州市驻京办,都已经开张接近三年了,其审批手续依然处于”盖章长跑。的旅途当中,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拿得到正式批文。   作为本市的高级领导干部,王学平和严明高均有资格入住驻京办的豪华套间,只是,这一次他们俩一起来京城,办的是私事,再去驻京办,就显得极为不合适了。   反正,待在京城顶多也就两天时间,于是,张文天的那个小窝,就成了王学平和严明高临时落脚的最佳选择。   把两位领导送进了张文天的家中,安顿好之后,柳畅和叶金山自知没有资格同住,两人相约出门,在附近找了家卫生条件还算不错的宾馆,开了一间标准间。   洗漱过后,因时间尚早,还不到吃饭的时候,严明高居中,王学平和张文天分坐于沙的两侧,三个人就一边品茗,一边闲聊,气氛倒也融洽。   “呵呵。我这小有还是托了学平的福,才安置下来的。严叔,不瞒您说,除了学平和少数几个好兄弟之外,您是第一个光临此地的长辈。”张文天手里捧着香茗,场面话说得漂亮极了,令坐在一旁的王学平都觉得大有面子。   严明高细细地咀嚼着残留在唇舌之间的一片茶叶,闻言后,开心地一笑,说:“早就听学平说过小文天你是个重情之人,值得深交,我也这么认为   张文天的脸色微微一红。王学平正好坐在了他的对面,自然不会错过其中的细微变化。   论及家世,严明高自然远远不及张文天,不过,在官场经验上面,可以武断的说,两个张文天也赶不上严明高一只脚。   当然了,人无完人,金无足赤。严明高最大的缺点,就是,多谋寡断。   想当年,严明高之所以被县委李大江给整进了监狱,除了促不及防之外,身为旁观者的王学平看得很清楚,心不狠手不毒绝对是最致命的一个短板。   严明高当初明知道和李大江已经势成水火,却始终怀有侥幸的心理,满心指望靠山金有工能够出手相助,却错失了采取主动措施的良机,以至于一败涂地,没有丝毫翻身的机会。   王学平点上烟,心思却没放在闲聊上。他一直在琢磨着张文天也许是有心,也许是无意之中,透露出来的那个信息,洪军的蓝天梦和他一手扶持起来的“拖拉机研究院。”这两者之间究竟有没有联系?   如有联系的话,洪军又究竟知道多少内幕?   一时间,王学平也理不出一个明晰的头绪,不过,他到是相信张文天所说的,洪军至少对他没有恶意。   否则的话,当初也不会冒着巨大的风险,出面把他和孟秋兰放出了山庄。   尽管从事后来看,洪军这么做是因为张老了话,可是,如果洪军不想承担责任,大可以找个堂而皇之的理由,避开此事。   中央警卫团,可不是一直等闲的部队。即使团内的普通一兵。也至少要上查三代家族史,近查本人的一切言行举止,稍有问题,当即就会被别除名单。   也许,洪军就是他接近最高层的一座忤川想到众里,晚学平暗暗下定决心 要搞清楚公”心的真实态度,尽量争取能够获得一定程度的帮助。   凡是看过几本历史书,或是观赏过蹙脚历史剧的人,都会对于太监这个职业有着不同寻常的关注度。   在现代,固然太监这种职业早已消亡不见,可是,警卫、秘书乃至司机这种领导身边人的重要性,其实一点也不亚于古之贴身太监。   王学平压制住略显喜悦的情绪,抬眼望去,却见严明寄正字正腔圆地给张文天讲述《三国志》和《三国演义》之冉的异同点。   就历史功底而论,王学平自认,他完全无法和严明高相提并论。别的不说,想当年,严明高送给王学平的那只牛角号,就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由此可见其鉴赏功力之深。   临近吃晚饭的时候,张文天手里的那只大哥大,接二连三地响个没完没了,来电话的人,无一例外地都在询问同一个话题,出门了没有,哥几个都到齐了。   面对王学平询问的眼神。张文天故作憨厚地一笑,解释说:“听说严叔从云州大老远来了,我那些小兄弟们都嚷着要请客。嘿嘿。我这不是兜里没钱嘛   严明高目光一凝,张文天话里隐约透露出来的意思,令他大觉有面子。可想而知,能够和张家的子弟称兄道弟的,再差也是一号人物啊!   王学平倒是隐约听张文天提及过,除了洪军之外,他还有三两个基本都在军方当差。   可能是安觉声明高有些犹豫。张文天笑着拉住了他的手,解释说:,“老叔,不管怎么说,这顿接风酒是少不了的,请您务必赏脸   严明高原本心里很矛盾,既想和这些太子爷们拉上关系,又多少有些担心,这些权贵子弟话难听小脸难看。   现如今,张文天把话说到了顶点,严明高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得点头同意一起喝酒散心。   类似今天这种场合,再带上秘书去就显得有些不太合适了,王学平主动拿起茶几上的电话,给柳畅那部全国漫游的中文凹机留了言,让他和叶金山自己解决晚饭的问题。   出门后,张文天亲自驾车,载着王学平和严明高去了京城的西面。   起初,王学平还没太在意,渐渐地,他觉,红旗轿车渐渐地绕上了去西山的公路。   如果不是曾经因私经常往返于京城、云州和钱州三地,王学平也不太可能在黄昏时分,认冉这条道通往西山。   西山,属于太行山的一条支卓,古称”太行山之”又称小清凉山。宛如腾蛟起蟒,从西方遥遥拱卫着京城。因此,古人称之为“神京右臂   建国后,国家的军政要员,大多在西山之上建有别墅。当年,叶帅坐冷板凳的时候,就曾经长住于西山。   “我说,你也别搞得太过隆重了好不好,我这小身子板,怕是经受不起呀。”王学平觉得,他和严明高这一次是悄然进京,本应低调行事,省事搞大了,反而担心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嗯,这么说吧,学平你来京城,我其实还真懒得管你。老叔来了嘛,我这个做晚辈的总得认真接待吧?。张文天两眼不离路面,双手紧紧地把住方向盘,头也不回地解释说,“以咱严叔的身份和地位,啥好东西没有吃过?我呢,今天就想整个新鲜的,咱们今天的晚饭就在军委那家从不允许对外接待的“西山竹苑,里吃去。”   西山竹苑,这四个字眼刚刚入耳,严明高不由得到吸了一口凉气。   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或是消息闭塞的世人,可能都会以为钓鱼台国宾馆的菜好,其实,若论及菜品之丰富,手艺之精湛,隶属于军委招待所管辖的西山竹苑,算是当之无愧的头把交椅。   在天朝,历来是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军方的那些老革命,老红军,老帅和老将军们,抛头颅洒热血,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打下了这大好的万里河山,略微享受一下幸福的晚年生活,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   严明高之所以知道西山竹苑这处神秘的所在,还是因为,金有工有一次喝多了,无意之中露了这么一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让老严给听了个正着。   王学平也是明白人,今天这顿接风宴,张文天确实费了一番苦心。要知道,在天朝,有些地方,你即使腰缠亿贯,也不得其门而入。, 肌 ,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384章 如此奢华   旗轿车驶上环山公路!后,严明高起初没大注意,流训汹,他觉,上山的小车只有他们这一部。   爬了大约二十分钟山路。小车被路旁一处临时设下的岗哨给拦了下来,张文天一边踩下刹车,一边扭头解释说:“看样子今天运气不太好,正常情况下,咱们这辆挂着军委牌照的红旗车,应该是通行无阻的。”   严明高笑了笑,毕竟和张文天不熟,有些话他不太好开口。   王学平则没有这个顾忌,笑着开玩笑说:“是不是象上次一样,来了狠角色?”   张文天点点头,叹了口气,说:“希望运气没那么差吧。”   路边站了五个荷枪实弹的官兵,为的一个中校,快步都到红旗车旁。   那位中校反复观察了一番车牌,走到驾驶室旁,看清楚张文天的长相和军衔之后,两腿一并,干脆利落地敬了个礼,不卑不亢地说:“执行紧急任务,请出示您的证件。”   张文天也是军人,同时也知道上西山的规矩,他也不言语,从兜里掏出了军官证,递到了中校的手中。   中校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张文天的证件。没看出什么毛病,又将证件递回到了张文天的手中,问道:“车内还有什么人。”   “车里的两位都是长让我请来的贵客,听好了,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张文天觉那中校举起手电筒朝车里一阵晃动,心里大为不爽,**地重申了一遍警卫团的铁律。   那中校仿佛没听见似的,冷冷地说:“我也是执行上级的命令,请理解。”   “理解万岁,我们可以走了吧?”也许是和这号人打交道次数太多了,张文天也懒得过多计较。冷淡地问那中校。   那中校没有多话,让到马路一旁,挥手放行。   张文天重新启动红旗车。驶出一段距离之后,才略微放慢度,扭头笑着解释说:“那小子是我那小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性格豪爽,酒量惊人。以前,只要是不当值的时候,就和我们厮混在一起。”   严明高有些惊讶地望着张文天的那张笑脸,心想,这小子表面看上去,粗豪无比,其实心机一点不少,是个拇猪吃老虎的人物啊。   王学平也有些心惊,刚才生在眼前的那一幕,历历在目,如果不是张文天说破了,任谁也想不到,那个拽拽的中校和他居然是一伙的。   这小子,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啊!   王学平凝神一想,当家收起了轻视之心。对张文天的评价比之前又高出了好几筹。   这些世家子弟里面,混吃等死、胡作非为的家伙固然占了绝大多数,但是,有些二代子弟也确实有几把刷子,以前还真是小看他了。   张文天觉了严明高和王学平的异状。笑道:“要想活得更好,谁都不容易啊!”   对于张文天的暗示,王学平感同身受,想他一个当年的小秘书。混到如今的一局一长,容易么?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呐!”严明高轻声一叹,忽然大感慨。   王学平心想,这话一点没错。别看张文天的家世显赫,可是。侯门深似海。大宅门里头那些龌龊肮脏的事情,想想就令人觉得憋闷异常。   有了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大家也都失去了开口的兴趣,一路无声。   随着高度的不断攀升,沿路的明岗暗哨日渐增多,好在红旗车挂的牌照比较特殊,一路畅通无阻,七弯八拐之后,驶入了一座精致的小小院。   “老叔,您见多识广,别的我就不提了。单论那道红澜熊掌,啧啧,绝对是京城一绝,别处吃不到的。”三个人下车之后,张文天开始大言不惭地吹捧起这里的菜肴。   王学平见张文天一脸得意洋洋的模样。有意调侃道:“是不是真的?我可是吃过北极熊掌的。”   “嘿嘿,包你满意,走吧,他们出来了。”张文天抬手指向雕龙绣凤的廊柱尽头,王学平侧头一看,那边走来了一群西装草履的家伙。   “文天,这位是严老叔吧?”一个穿着一套阿玛尼西服的瘦高个,满脸堆笑地走到近前,笑吟吟地问张文天。   “老叔,我给您介绍一下,这小子叫李争,和我同桌了十几年,现在是京城里有名的爆户,永光建筑集团的老板。”张文天看似在开玩笑,王学平却品出了隐藏在其中的一丝异味。   建筑集团的老板,嗯,难怪要走在最前面了,八成是看中了严叔是云州的常务副市长吧?   经过几年的快展,伴随着。刨上边的软硬广告宣传,老县城风景旅游   随之而来的是,旅游区周边的乡镇开始大力建设集游玩、饮伞以及娱乐于一体的别墅群。   最近,南云县为了与时俱进,正在规划 建设一座大型的高尔夫球场,不少权贵子弟象猛兽嗅到了血腥味一般,蜂拥而去,几乎踏破了云州市和南云县各级领导干部的家门。   李争不会是为了这个而来的吧?王学平表面上笑意盎然,其实,心里已经犯起了嘀咕。   这么大一块肥头,给谁不给谁,不仅仅是看经济效益,更需要考虑政治方面的影响,不可不慎。   严明高在急智方面稍微慢了一点,可也马上意识到了,其中隐藏的蹊跷。   “严叔您好,十二万分地欢迎您来京城做客。”李争热情洋溢地握紧了严明高的右手,“文天是您的老侄,我和文天那可是穿一条裤子都嫌肥的铁杆弟兄,自然也是您的晚辈。”   李争的话,说得漂亮极了,一看就知道是个浑身上下长满了消息的家伙。   严明高搞惯了招商引资的勾当,对于眼前的这一点小场面,自然是应付自如,他一边谦辞,一边笑着说:“既然有缘相会,还是各论各的好啊,省得那么麻烦。”   一番介绍之后,一群人算是彼此认识了,从小楼里出来的这群人,除了李争之外,倒也有一个颇有分量的人物,总后勤部装备局常务副局长,大校王祥明。   这一次进京,王学平除了要去拜访中组部调配局长潘济民之外,重头戏是和王祥明取得联系。   总装备部要迟至明年,也就是吧年才正式组建,到时候总后装备局的相关职能肯定要整体性地转移过去。   提前和王祥明搞好关系,打下良好的基础,对于王学平的动机项目的大展,有着很大的利害关系。   和张文天一样,王祥明也是世家子弟,开国老上将王老的远房侄儿,其身份地位非同小可。   据张文天私下介绍,他和王祥明同年,从小在军委大院里一起玩大的兄弟加同羊   只是,也许是因为王祥明的性格比较内向,或者是张、王两家之间的关系有点微妙,张文天和王祥明之间的关系,客观地说,应该算是不远不近。   “老同学,这位是钱州市局的一把手。我的铁杆兄弟,王学平。   ”张文天把王学平拉到了王祥明的面前,隆重地彼此介绍了一番。   王学平握住王祥明的手。笑道:“早就听文天提起过,王局长能力强,深得军委领导的赏识,什么时候有空了,到中夏那边散心游玩,兄弟我全程做陪。”   王祥明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小他话不多,淡然一笑,说:“有机会去中夏的话,少不得要去给王厅长添麻烦。”   王学平刚才听得很清楚,张文天并没有介绍他还有省厅副厅长这一层身份,却被王祥明一口叫破,怎不令人心惊?   “呵呵,我年纪轻,资历浅小在省厅那边还处于努力学习的阶段,主要还是在市局这边上班。”王学平按捺住心中惊讶,不露痕迹地点出了他的势力范围。   这么做既表示了谦虚谨慎的态度,又针对王祥明的试探,作出了相对模糊的回应。   王祥明深深地看了眼长相还算是比较清秀的王学平,笑道:“学平老弟,你现在做的事业,不小啊。”   这话怎么听,都觉得有些不对味道,王学平短时间内也难以分辨其中的利弊,只得打了个哈哈,自嘲道:“我做的事情,也都是小打小小闹,很多时候还需要兄弟们多多帮忙啊。”   王祥明只是点头,却松开了握在一起的双手,不动声色地站到了张文天的身旁。   此时天色已经黑透了,借着院内辉煌的灯火,严明高仔细地看了一遍四周的环境,不由大吃了一惊小别的且不去说他,单论饭厅门前的那一盏宫灯,以他的文物鉴赏能力,至少是明清时期的宫廷御用之物。   等到走进厅内,严明高更是惊讶万分。摆在厅内中央的桌子、椅子,清一色的古色古香的红木古董。   猛然间,严明高的视力掠过八仙桌上的一只花瓶,定神一看。惊得差一点要跳起来,乖乖,如此精美的青白釉花瓶,莫非是大名鼎鼎的宋朝的钧瓷?   严明高记得很清楚,类似这种极其珍贵的宋瓷,其来处只有一地,故宫博物院。   一念及此,严明高只觉得浑身上下,大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再想下去了。 第385章 谁都不傻   “严叔,咱们哥几个已经商量好了,今晚我作东,明天文天接上。”众人坐定之后,李争抢先言,把埋单权牢牢地抓在手中。   严明高也已经看出来了,李争如此殷勤,必有所图。老严也不是没见过世的土包子,他身为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多少见过一些高层次的大场面,他笑了笑,说:“李总以后有空了,一定要到云州来作客,乡下地方也没啥好招待的,野味还是蛮多的。”   张文天扫了一眼在场的诸人,笑着接过了话头,说:“李大老板,不愧是有钱人呐,今晚这个东可不好做呐。”   一听“节目”二字,张文天的这些个难兄难弟们纷纷笑了起来,他们这些人虽然不是家族里边最核心的成员,可也不是泛泛之辈,或有钱,或有一定的权势,眼界并不浅。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场的人也都不是刚出道的菜鸟,圈子里头的一些特殊的游戏方式方法,大家或多或少都见识过。   有严明高在座,王学平不想出风头,他安静地坐在张文天身边,手里捧着茶盏,含笑不语。   眼角地余光掠过王祥明的脸庞,王学平觉,这位总后装备局的常务副局长嘴角带着典型的官场式微笑,只是听却绝少插话,含蓄而不张扬,嗯,这是一个比较难对付的家伙!   有了这个认识之后,王学平心里暗暗一叹,对于这种家世显赫,又有着丰富官场经验的官僚,要想取得其支持,难度绝对小不了。   就在王学平暗中关注王祥明的时候,王祥明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据王祥明目前所知的情况,坐在他对面的这个年轻的局长,拥有着惊人的远见和魄力。   国家的经济建设缺少资金,居然成了军队可以经商的一个借口,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荒谬之极。   王祥明一想起这事,就觉得憋闷异常。自从成祖掌权之后,装备局所需的武器装备经费,呈几何倍数狂降。时至今日,很多文革期间生产出来的劣质武器装备,依然还在大量的使用之中。基层部队在训练中,因为军械不合格导致的伤亡事故接二连三的生,实在是令人心痛啊。   米军在第一次海湾战争中,亮相的高科技装备,所挥的惊人战斗力,令王祥明这个军事装备主管,长期彻夜难眠。   联想到伯父之前的交待,王祥明看向王学平的目光柔和了许多,就是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出私人的腰包里面掏出了好几个亿的资金,成功地复制出了涡扇八。   在**横流的当下,王学平这种极富远见的决策,何其难得?   尽管对王学平颇有好感,在装备采购经费严重短缺的如今,王祥明有心相助,也只能徒呼奈何。   更为严重的是,两大家族之间有着或明或暗的矛盾,这导致王祥明在装备局内,名义上是常务副局长,手中的实权却很小。   那位装备局长的靠山非常之硬,他不仅是军内有名的和平鸽派,可怕的是,他是政工干部出身,属于典型的外行管内行。这位老政工一向以听上面招呼为原则,信奉不出事就是最大成功的官场逻辑,压根就不懂高科技条件下的现代战争,比以往更需要“高精尖”的武器装备。   在各级官僚之中,二把手是最难做的,以装备局内微妙的气氛,王祥明可以断定,只要他出头支持采购涡扇八,用于装备军机,必定会遭到那位一把手的委婉否定。   派系利益大过了国防利益,即使身为王家子弟的王祥明,也是有心无力,一筹莫展。   王祥明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痛苦之色,尽管眨眼的工夫就恢复了正常,但还是被细心的王学平捕捉到了。   王学平不是无所不能的神仙,他虽然无法猜到王祥明心中的苦闷,却也看出来,王祥明走神了。   撤下茶盏之后,李争冲着身旁的女服务员使了个眼色,很快,一小盅一小盅的鱼翅被端上了桌子。   “严叔,我打小嘴馋,特别爱吃零食,您看看,我这体型,胖得走几步路就要喘粗气。”李争拍了拍凸起老高的大肚子,看他那洋洋自得的模样,颇有些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架式,“上先鱼翅,这是广东佬的吃法,饭前趁热吃,比较开胃。”   严明高笑着说:“我第一次吃鱼翅的时候,还以为是粉丝,差点出了大丑。”   李争的脸上掠过了一丝不自然的神色,王学平心中暗暗好笑,恐怕这个笑话正是李争下面要说的吧?   有了张文天之前在上山时的表现,别看李争表现得象个暴户,王学平丝毫也没敢小看了他。   李争的家族虽然算不上天朝的顶级豪门,他祖上却也是正儿八经的从龙功臣,族中颇多高官,以王学平前世和今生的认识,李家怎么着也要排进一流世家的行列。   生意做得很大,却至今没有背上恶名,李争这个大老板是个聪明人。   自从开放以来,生意做得很大的世家子弟多如牛毛,可是大多名声很臭,例如,著名的kang华公司自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将碗里的鱼翅喝下肚内之后,张文天抓过餐巾抹干净嘴角,笑着对严明高说:“老叔,我们这些人都爱吃,兜里的钞票却极其有限,很多时候,只能吃大户了。”   面对着十分热情的李争,严明高看了眼一直不吭声的王学平,   南云老县城旅游区高尔夫项目,初步估算投资过亿,自从李争从张文天嘴里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就下定了拿下这个大项目的决心。   拜**的广告所赐,南云老县城风景旅游区这么个闻名于全国的景点,李争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有所了解,只是苦于在云州ZF那边没啥过硬的关系,插不上手罢了。   如今,严明高这个云州市官方极其重要的掌权者出现在了李争的面前,以他的精明,怎么可能放弃这个天赐良机呢?   其实,李争讨好严明高,应该算是拜错了菩萨,烧错了香。   尽管和张文天的关系非常紧密,可是,王学平出于绝对保密的需要,十分坚定地隐瞒了他和孟秋兰之间的真实关系。   即使是近在咫尺的林猛,也仅仅知道一点王学平和林洛施之间的情感瓜葛而已。   疑人要用,用人要疑,这一向是王学平所信奉的用人哲学。只要是人,就会有**,有**就有空子可钻,苍蝇从来只能叮有缝的蛋,王学平对此深信不疑。   基于防人之心不可无的观点,王学平早早地就把林洛施给打出了国,帮着他打理国外的一些秘密生意,没有他本人的许可,严禁回国。   这么一来,即使林猛将王学平私情泄露了出去,他又何所惧哉?   几年的考察下来,王学平也差不多看清楚了林猛的为人,那是个谨言慎行的聪明人,基本值得信赖的自己人。   很快,酒菜就上流水般端了上来。今天这种场合,自然要喝茅台,难得的是,李争弄来的是和尚许上将最爱的茅台,世面上罕见的二十年陈酿。   酒过几巡之后,酒酣耳热之际,众人的话逐渐多了起来。王学平借着机会冲着王祥明举起了手里的酒杯,笑道:“祥明老哥,初次见面,我借花献佛,略表寸心。”   在王祥明的身上,明显带有一种书卷气息,王学平有求于人,自然要投其所好。   王祥明端起酒杯,与王学平轻轻地一碰,沉稳地说:“学平老弟远来是客,应该我先敬才是,为表歉意,我自罚三杯。”   不等王学平出言阻拦,王祥明不歇气地连干了三杯,并且将杯底亮在了王学平的眼前。   对于王祥明突然如此豪爽的行为,王学平心里有些捉摸不透,没空多想,他也跟着连干了三杯。   “好,酒品如人品,学平老弟喝酒爽快,做人也肯定地道。”对于王祥明的夸赞,王学平自然不会当真,却也不好反驳,只得憨憨地一笑,算是把场面应付了过去。   张文天比较了解王祥明的脾气,这家伙,越是对人客气,就越是见外,不由替王学平接下来要办的事情感到担忧。   王学平其实并没有把宝压在王祥明的身上,两世为人的经历,使他非常清楚地知道,大飞机项目耗资极其巨大,尽管科学界的权威人士屡屡上书,却直到新世纪的头几年,才正式立项研制。   尽管王祥明是装备局的主要领导之一,可是在如此重大的项目上,顶多只有建议权,却没有决策权。   王学平很清楚,进入新世纪之后,王祥明将成为成立不久的总装备部的部长,先知的优势,何人可及?   当红焖北极熊掌真的被端上红木餐桌之后,王学平和张文天彼此看向了对方,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一处,李争今晚出了大血。 第386章 毒计惊天   在座的人,酒量都不差,眨眼的功夫,三瓶二十年陈酿已经下了肚。   王学平举杯望去,只见,张文天脸上红光大盛,几欲滴出血来,而李争则越喝脸色越白。   王祥明和大家喝的一样多,可是,脸颊之上仅仅微微泛点小红而已。如果不细看,压根就瞧不出来,他已经至少喝了半斤茅台。   这时,一直静静地坐在张文天身旁,只是闷头喝酒,不怎么说话的钱正乡,高高地举起酒杯,笑着对王学平说:“学平老弟,你咱们哥俩走一个。”   临来京城之前,张文天已经向王学平介绍过了,钱正乡的大伯曾任太祖的贴身侍士长。   这位钱侍卫长,别看级别不高,在普通老百姓那里声名不显。可是,在那十年**运动之中,即使是“江后”想见太祖,也必须经过他的许可。   当年的大内禁宫之中,若论宠信的程度,除了红得紫的汪大总管之外,钱正乡他大伯自居第三,绝对无人敢居第二。   据王学平自己的估计,钱正乡他大伯,恐怕正是太祖用来制衡汪大总管的一颗极其重要的棋子吧?   自从成祖上台之后,钱正乡他大伯立时就被贬进了中办老干部局,除了干拿一份少得可怜的工资之外,成日里无所事事,声势一落千丈,门可落雀。   一朝天子一朝臣,古今同此理,罕有例外!   也许是受了那位落泊了的大伯的牵连,钱正乡这个公安大学毕业的刑侦专业的高材生,官运艰难无比。从ga部刑侦局的实权副处长,一路被贬到了京城市局所属的劳动服务总公司,在十几位领导班子成员里面,名为党委副书记,其实手里并半分实权,惨不忍睹。   王学平略微欠了欠上身,将酒杯凑过去,“砰。”轻轻一碰酒杯,扬起脖子,一口扪下尽杯中美酒。   “学平老弟,平日里老是听文天夸奖你,说你是个重情谊、讲义气,兄弟我正好有件头疼的事情,需要学平老弟你伸出援手。”毕竟是开口求人之事,钱正乡的脸色多少有些不太自然,不过,并无丝毫猥琐卑微之态。   王学平正颜道:“钱兄,只要是我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没二话。”   钱正乡仔细地观察了一番王学平的神态,觉他没有一丝轻慢之色,心中的尴尬多少淡化了一些。   “倒不是我自己的事情,我的一个老同学,叫宗自强,他从部队转业后,原本分到了你们省厅刑侦总队,好不容易当了个副处长,因为办事太过认真,得罪了领导,被一贬再贬,现在成了省交警总队老干部处的助理调研员。唉,怎么说呢,这家伙,本事是有的,脾气太坏了,性格太耿直了……”听了钱正乡的解释,王学平暗暗一叹,钱正乡自己混得如此之差,不为自己求官,反而向他推荐了老同学宗自强,看样子,自尊心不是一般的强呐!   王学平有理由相信,如果不是张文天好言相劝,他本人又是省交警总队的分管领导,钱正乡恐怕就不会开这个口了。   无欲则刚啊!   王学平并没有当即应诺,他仔细地思考了一番之后,这才笑着征求钱正乡的意见:“我这个副厅长,在省厅里边其实也就是个摆设,说话的分量不足。这树挪死,人挪活。不如这么着,我出面给交警总队那边打个招呼,把你那位老同学调到市局这边来,局办公室这边正好缺一个常务副主任,暂时委屈他一下,等有机会了,再安排到刑侦局那边当局长,你看这样安排好么?”   此话一出,举座皆惊,宗自强这个便宜占大了!   在场的人都很清楚,钱州市是个副省级城市,书记市长都是副省部级,副书记、市委常委以及副市长,也都是正厅级领导干部。市里所管辖的一级部委办局和区委区政府的级别,比省直属机关低半级,均为副厅级单位。   钱州市局办公室内,资历不足的副主任大多是副处级,可是,加挂常务头衔的副主任,如果没有特殊原因,基本就是正处级。   宗自强仅仅调换一下工作,立马就提了半级,王学平的这个面子给得非常之大。   可是,这还没算完!   最近几年来,中央政法委和公安部一再强调刑侦工作是公安机关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工作,必须予以高度重视。所以,钱州市局刑侦处已经顺势在两年前提升为刑侦局,成了响当当的市管副局级单位。   尽管,针对钱州市管副局级这一层级的干部,省里是不认可的。但是,按照市里的土政策,这些领导干部享受的却是实实在在的,低于副厅级,却高于正处级的干部待遇。   既然王学平以市局刑侦局局长相许,那么,只要王学平还是局长,宗自强不犯大错,副厅级,这一挡住了无数正处级干部的门坎,离他不过是咫尺之遥罢了。   张文天和钱正乡的脾气相近,境遇又大致差不多,所以,关系就特别的近。之前,张文天虽然和王学平提及过宗自强的事情,却因为王学平没有明确表态,终究还是有些不摸底。   如今,张文天却是红光满面,笑得快要合不拢嘴巴。   钱正乡好不容易才咂摸过味道来,满心喜悦的同时,有些担忧地说:“我只想他专业对口而已,这个……实在是太麻烦王老弟你了,不太好吧?”   王学平抓过餐巾抹了抹嘴角,笑道:“一个好汉还要三个帮呢,没几个自己人帮衬着,我这个新上任的局长怕是做不长啊!”   严明高暗暗点头,王学平这话说得非常漂亮,明明是给钱正乡面子的事情,却偏偏说成是请宗自强给他帮忙,这人情送得,啧啧,让钱正乡完全无话可说。   有了这个插曲,席间的气氛更是大热,严明高毕竟是张文天承认的长辈,大家也不敢太过放肆。王学平就不行了,让大家硬逼着好一通猛灌,一气喝了十几轮下来,脸色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   仅仅是白酒,其实王学平倒也不怎么担心,可问题是,李争却嚷嚷着搞了个“五中全会”:白酒、红酒、啤酒、黄酒和洋酒。   乖乖不得了,喝得这么杂,就算是王学平颇有些酒量,也大感吃不消。   如果不是严明高现阵势不对,抢着了话,估计在座的人全都得喝趴下。   “这不是学平老弟嘛,怎么,来了京城也不通知一下老哥我?”就在宾主尽欢之际,餐厅门外忽然传来了旁人的笑声。   王学平扭头一看,不由得暗暗叫苦不迭,高家的大公子,现任中夏省副省长高晓林,背着手站在餐厅门口,仿佛看见了老朋友一般,正满面春风地望着他。   尽管高晓林与何尚清是对头,可毕竟是省政府的领导,及时反应过来的严明高,赶紧站起身,问候说:“高省长好。”   高晓林只是微微一点头,抬腿向王学平那边走了过去,笑眯眯地说:“学平啊,怎么说你好呢,要不是我偶尔经过这里,还真让你漏了过去。还真是巧了,我们家老爷子正好在隔壁休息,你这个做晚辈的可不能失礼啊,走,我这就领你过去。”   王学平惊讶地现,就在高晓林说话的时候,举座一片鸦雀无声,就连刚才话很多的李争,也闭紧了嘴巴,不敢多说半个字。   由此可见,高晓林在公子哥当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电光时光之间,王学平已经来不及和张文天对眼色了,他灵机一动,笑着给大家介绍说:“各位兄弟,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和严叔的上级领导,咱们省里的高晓林省长。”   仿佛压根就没察觉到王学平没话找话说,有心拖时间,高晓林哈哈一笑,走到王学平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眯起眼睛扫视了全场一周,好象是在自言自语:“这里的人,哪个不认识我?”也没见他有什么特殊的动作,举手投足之间,竟然大有气吞山河之势,令一般人不敢仰视。   严明高十分担忧地望着王学平,他们俩人都算是何尚清一系的人马,如果今天王学平冒然跟着高晓林去见了高家的老爷子,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脚后跟没站稳,这种事情,往轻里说,那是政治上不成熟。如果上纲上线的话,那就是居心叵测了,王学平面临着两难的境地。   可王学平还偏就无法当面拒绝高晓林的邀请,姓高的玩了这么一手釜底抽薪的把戏,可谓是毒辣至极,一下子就把王学平给逼到了墙角。   危急时刻,王学平的身子忽然晃荡了起来,他狠下心肠,悄然按住了腹部,猛一使力,“哇!”张嘴就是一阵狂吐,桌子上,椅子上,污秽之物溅得四周到处都是。   一时间,餐厅内充斥着刺鼻的酸臭味,令人掩鼻四散。   张文天反应奇快,他见了此情此景,二话不说,当即搂住醉熏熏的王学平,满是歉意地对捂住口鼻的高晓林说:“晓林哥,你也看到了,让学平这样去见老爷子那也太没有轻重了。我先扶他回去,别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高晓林明知道王学平故意装醉,却偏偏对他无可奈何,心里边自然是恼怒至极。   “唉,本想让学平老弟在我们家老爷子面前露个脸,得个好印象,可惜了啊。既然学平喝醉了,那就以后再说吧,我去给老爷子解释一下。”高晓林不愧是心机深沉之辈,眨眼的工夫,脸色就恢复了正常,顺着张文天的架起的梯子,就势下了台阶,转身离开了臭气熏天的餐厅。   李争原本打算安排众人去“地下人间”好好地放松一把,现在却被高晓林给搅得一塌糊涂,看众人意兴阑珊的模样,此议自然无法再提。   众人一起帮忙,将王学平塞进了红旗车内,张文天冲着严明高张了张嘴,还没等说话,就见严明高微微点了点头,闷声不响地坐到了王学平的身旁。   在场的人心里都明白,面前的这辆红旗车,既然挂着军委的牌照,等闲之人,是没资格开走的,司机的重任只有交给张文天了。   在天朝,权贵们可以不须顾忌大部分的游戏规则,但是,有些事情却是众所周知的禁忌,无人敢轻易坏了规矩。   张文天驾车,很快出了竹苑,驶上了环山公路。转过几个山口之后,张文天放缓了车,点上烟,狠狠地吸了一大口,接着,“吁……”重重地将烟雾吐了出来。   “老叔,今天好险啊。如果不是学平有急智,真要是去见了高家的老狐狸,那个麻烦就大了。”张文天恨恨地骂道:“姓高的小子,真他娘的不是个玩意。”   这时,一直靠在座位上装醉的王学平,忽然坐直了身子,笑道:“你以为我跟着去了,就真的能够见到老高?”   “怎么?这里面还有文章?”张文天心头一楞,右脚下意识地就踩上了刹车,“滋!”的一声,红旗车的四只轮子和地面剧烈的摩擦到了一块,出刺耳的尖啸声,回荡在夜半幽静的山谷之间,令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之感。   王学平没好气地横了张文天一眼,解释说:“我算哪根葱,怎么可能有资格去拜见九老之一的高老?高晓林故意当着那么多人说这种话,其实是故意想给我下套,让众人以为我真的去见了高老。”   “实际上,高晓林很可能只是把你拉出去,随便找个地方待一会。这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使学平只是陪着喝了杯茶,在有心人的传播之下,这事到了何省长的耳朵里,就成了典型的背叛。好家伙,不是一般的狠辣啊!”经过短暂的缓冲时间,严明高也看清楚了高晓林的险恶用心,心头不由泛起了浓浓的寒意。   张文天也不是傻蛋,他重新启动了汽车之后,狠狠地吐了口粗气,叹道:“以我对高晓林一贯作风的了解,这家伙一向是走一步看三步,我说,学平,他应该还有更厉害的后手吧?”   “这是自然!”王学平侧靠在座位上,乌黑的眼眸在车顶灯的映衬之下,显得格外的深邃。   ps:司空的好兄弟开新书了,这厮是老作者,消失了一年了。据说这本书琢磨了很长时间,因此质量绝对是信得过的。另外提个特别建议,大家看书的时候,最好不要喝水。   《级锦囊》,书号18864o9,作者叫什么贱人舞者,呃,剑刃......总之风格很剑刃就是了......V 第387章 揽权之初   “因为资历方面的问题,我现在虽然暂时没当上市委常委、市委政法委书记,但那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罢了。”王学平喷了一口烟雾出来,解释说,“省城的市局,位置太过重要了,如果我被迫倒向了高晓林,势必成为何省长的死仇大敌,必欲除我而后快。”   在昏暗的车顶灯光之下,严明高微微点了点头,补充说:“学平刚上任不久,又没有特别重大的过失可抓,即使是何省长,一时之间也没办法将学平拉下马来。”   张文天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严明高虽然没有把话完全说透,可他已经理解了其中的奥妙。   王学平如果真的投进了高晓林的怀抱之中,身为幕后支持者的何尚清却又偏偏无法立即将他拿下,这种尴尬的场面落到了全省干部群众的眼里,所产生的负面影响,那就实在是太大了。   与之相反,高晓林不过是做了一场戏而已,压根就没有投入半分资源进去。一旦任其得逞,王学平固然要倒大霉,何尚清连身边的人都震不住,其威望自会跟着大为受损。   好厉害的一出空手套白狼啊!   “学平,你吐得好,要是全吐到姓高的身上,那就更妙了!”张文天愤愤不平地泄着他的不满情绪。   “真要是把肚里的东西全都吐到了高晓林的身上,那可就是往死里得罪他了。以学平如今的实力,根本就不是高家的对手,他当时的选择十分正确。”严明高已经想通了许多事情,他不紧不慢地点出了王学平当时那么做的目的。   “**,高家老大忒不是个东西,老子们请客吃饭,那小子却横着插了一杠子进来,败兴不说,太欺负人了。”张文天身为东道主,让高晓林今天这么一搅和,面子上也就非常地挂不住了。   王学平和严明高对视了一眼,彼此的心意,在眨眼间,就交流得差不多了。   张文天不过是张家的外系子弟而已,和张老在血脉方面,毕竟隔了不止一层。以张文天的身份,借着张家的威势,吓唬吓唬一般的小官僚倒也凑合,想在高晓林面前摆谱,那就纯属自不量力了。   人家高晓林可是高家的嫡系大公子,正儿八经的黄带子八旗子弟,堂堂中夏省的副省长,中央候补委员。   张、高两人之间,无论是血缘关系的远近,还是在朝中的政治地位,完全没有可比性。   换句话说,高晓林敢硬闯张文天设下的宴席,其实,压根就没把他这个主人放在眼里。   在王学平眼里,今天的这事,表面上看来,是件伤及面子的坏事。不过,逆向来看,高晓林的所作所为,看似威风凛凛,其实,纯属不智。   俗话说得好,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打条狗还要看看主人是谁,何况是被当众大大地落了面子,高晓林的嚣张举止,却把张文天这个原本中立的军方少壮派给得罪到了骨头里去了,这个仇结大了!   王学平的嘴角浮上了一丝神秘的笑意,他抬手拍了拍张文天的肩膀,语调低沉地说:“想当年,我被南云县纪委的副书记葛林抓去隔离审查的时候,他可不是一般的猖狂啊。结果,严叔不过动了根小手指,姓葛的如今安在?常言说得好,好戏在后头,文天,有些事情啊,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张文天也不是那种不通世事的楞头青,刚才只不过是泄一下心中的不满,在王学平的点拨之下,他迅恢复了冷静,咬紧了牙关,恨声道:“此仇不报,老子跟他姓。”   “老张,那个李争靠得住么?”王学平忽然话锋一转,落脚到了李争的身上。   “他们家自从老一辈逐渐凋零之后,势力大减,在朝中也没啥重量级的代言人,最近十几年来,基本上转入了商界……”张文天稍微动了动脑水,立方时就明白过来,王学平是在担心李争,所以,他详细地解释了李家的底细。   王学平眉锋一挑,在天朝做生意,官面上无人照应着,那是极其危险的事情。既然李争家道中落,却偏偏搞的是官*商*勾*结最紧密的房地产业,生意的规模还不小,若说背后没有大人物罩着,打死王学平也是不信的。   面对王学平的沉默,张文天没有过多犹豫,暗示说:“李争那家伙从小嘴甜,在吃喝玩乐方面,没有他不在行的,一手桥牌更是打得出神入化……”   原来如此!王学平联想到,成祖他老人家非常喜欢打桥牌,身边很是聚集了一大批此中的高手。   这个李争很可能是靠着擅长桥牌的关系,获得了圈中某位重要的实权人物的青睐,从而找到了至关重要的靠山。   难怪,张文天要把他隆重地推荐给严明高,王学平心中透亮,恐怕,之前一直混得不太如意的张文天,也有借着李争这座桥梁,向那位实权领导那边靠过去的意图吧?   人非圣贤,岂能无私?   看人看大局,看主流,张文天心里埋藏着的小九九,和王学平没有丝毫瓜葛,何必深究呢?   真要刨根问底,那不是自寻烦恼,又是什么呢?   回到张文天的住处,三人各自手捧着一杯香茗,各据一方,靠在沙上谈天说地,没人再去提今晚生的那不愉快的一幕,有些事情心知肚明,足矣!   过了不久,门铃响起,张文天开门一看,站在门口的钱正乡,脸上兀自带着一丝怒意。   “正乡,别和那种人一般见识,来,喝口茶,抽支烟,消消火!”张文天将钱正乡领到客厅,按坐到了沙之上。   钱正乡黑着脸,粗声粗气地说:“高晓林没安好心,他想挑拨……”   张文天拍了拍钱正乡的肩膀,爽快地一笑,说:“事情是明摆着的,总有一天咱们会找回场子的。”   钱正乡叹了口气,说:“要是太祖爷还在,我大伯还在宫里,就算借他十八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在咱的面前张牙舞爪。”   他这话听起来很粗,却一针见血地点出了其中的实质,权大者为刀徂,权小者或是无权者为鱼肉,古今同理。   有权幸福,无权痛苦,林副统帅此言,可谓是至理名言!   王学平顺手递了支烟给钱正乡,看着他点上火,这才微微一笑,说:“在座的没外人,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正乡大哥,有无兴趣调到中夏省厅来?”   张文天不由一楞,瞪大了眼珠子看了看王学平,又瞅了瞅面现喜色的钱正乡,他心想,小王在这个时候招徕,时机选得还真是没话说。   钱正乡刚刚在席间受了高晓林的刺激,正在郁闷的当口,王学平及时地伸出了橄榄枝,恰逢其时啊!   张文天心里清楚,钱正乡就这么在劳动服务公司里面混着,早就闲出了白毛,如今,手握钱州市局大权的王学平相招,岂不是正合了钱正乡的心意?   “王局,这调动的手续,怕是有些麻烦吧?”王学平一听钱正乡提及人事手续问题,哪能不知道,他已经动心了?   “呵呵,只要京城市局在放人问题上不多生枝节,我那边的手续倒是没啥问题。”王学平自从上任之后,除了必要的班子会之外,绝少坐在省厅那边,摆明了一副不想揽权的架式,以厅长汪猛的精明,绝对不可能在这种提不上筷子的事情上,故意给他找茬。   当然了,钱正乡的人事关系,仅仅只在省厅政治部那边过过手而已,真正的落脚点,自然是在王学平说了算的钱州市局。   见钱正乡已经动了心思,张文天索性在一旁帮腔,他斜睨着王学平,重重地一咳,问道:“正乡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哥们,你那边要是没个好安置,让好兄弟受了委屈,我可不答应。”   王学平展颜一笑,说:“市局政治部主任,不知道这个位置,正乡老哥满意不?”   钱正乡那边还没开口,张文天已经忙不迭地替他应承了下来,“好,好,这个岗位蛮适合我们正乡。”   “王局,实在是太谢谢你了,我姓钱的没啥好说的。以后,您指哪,我就打哪。”钱正乡坐冷板凳的时间,过于长久,在京城这块伤心之地,已经待腻味了,他早就想换个环境了,只可惜,门可落雀,上面根本就没人照应他。   “老钱,你整那么正经干嘛?学平是咱们自家兄弟,不是外人。”张文天看似开玩笑,其实非常赞同钱正乡对王学平的极大尊重。   老钱啊,你这么做就对了,在那个山头,就唱那支歌,即使是亲如兄弟,也是长幼有序嘛!   钱正乡脸色一肃,反驳道:“咱们公安系统和部队上差不多,都属于纪律单位,最讲究的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学平是厅里和局里的领导,我不听他的指挥,听谁的指挥?”   严明高十分有趣地望着当面做戏的钱正乡和张文天,心想,学平上位度有点过快了,身边的心腹虽有能力,资历却严重不足,要想填补市局的核心实权岗位,暂时也只能借助于外力了。不过,有张文天这小子在中间牵线搭桥,倒也毋须担心钱正乡和那个宗自强的立场问题。   旁观者清,王学平安排宗自强去掌管刑侦局,现在又打算让钱正乡揽下政治部的活计,以严明高的官场阅历,自然摸准了王学平的心思,新官上任后的调研阶段已经结束,掌控全局的收权计划正式展开。   钱正乡明显受到了重用,张文天觉得大有面子,说起话来,嗓门楞是粗了许多。   有了之前的安排垫底,客厅内的气氛,十分融洽。钱正乡一扫之前的郁闷与灰暗,将他听大伯提及过的一些当年的宫廷逸事,娓娓道来。宫中的一些陈年秘辛,王学平以前隐约知道一点皮毛而已,现在,钱正乡把其中的奥妙给掀了个底朝天,令他大感兴趣,慨叹之余,倒也大长了一番见识。   第二天一早,张文天去了张家大宅,给老太爷请安去了。王学平和严明高随便在路边喝了碗豆浆,嚼了两个大饼,算是把早餐给对付了过去。   随后,王学平从四环广告公司那边调来一辆奔驰车,跟着严明高去了民政部办事。   王学平自己则按照事先的约定,在路边打了辆出租车,赶到了和薛文约好的顺香会所后面的一所小独院。   自从王学平离开了南云县之后,在孟秋兰的安排之下,薛文挂了个县长助理的头衔,同时兼着南云县驻京办主任,暗中替王学平在京城里边跑关系,建人脉。   经过一段时间的苦心经营,大把大把的银子洒下去,薛文已经在京城这边站稳了脚跟,各大部委衙门里边,或多或少有些过硬的关系。   虽然这些关系户,地位和级别还不高,但是,现在花的不过是点小钱而已,烧的却是冷灶,一旦这些人时来运转,爬上了领导岗位,将来的收益可就大了去了。   出于一贯谨慎的考虑,王学平并没有一车到底,而是连续换了几辆出租车之后,这才赶到了位于顺香会所后面的巷子口。   老远就见薛文笑吟吟地站在巷口冲他招手,王学平快步走了过去,伸手握紧了薛文的双手,使劲地一通摇晃,“老伙计,辛苦你了。”   薛文笑道:“我在京城吃得好,玩得好,睡得香,没啥辛苦的。倒是老板你的钱袋子受苦了,开销很大啊!”   王学平晒然一笑,说:“钱这东西,过了千万之后,其实对我们来说,仅仅是数目字罢了。沈万三想捐钱免灾,却惹来了无名之祸,咱们可不是那种傻老冒。”   薛文警惕地看了眼四周,小声提醒道:“这里人多嘴杂,咱们还是进屋细谈吧?”   王学平点了点头,笑道:“短短的时间里,咱们薛总在京城里边的名气大涨啊,想必是,熟人不少吧?”   薛文微微一笑,说:“谈笑有领导,往来无白丁,只不过,含金量还是差了点,令人有些遗憾啊。”   “关系网,关系网,既然是网,这织起来自然需要时间、精力和金钱了。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也完全没有想到,老薛你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打开了局面。”王学平含笑抬手在薛文的胳膊上,轻轻地捶了一下。   就这么一个小动作,居然将两人之间仅有的一丝疏离感,给捶没了!V 第388章 高家的暗子   “老薛,都准备好了吧?”坐进客厅之后,王学平笑着问薛文。   薛文忙着敬了烟和茶之后,坐到王学平的对面,感叹道:“老板,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哪能想到,如今的官太太们竟然贪婪到了如此的境地,难怪吏治越来越坏。”   王学平狠狠地吸了口烟,说:“社会大环境如此,也不是哪一个人造成的,你我要想干点事情,手中必须有权。要想手中有权,就必须参与到某些游戏中去,否则,就只能等着被逆向淘汰出局,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现实,没人可以例外。”   “呵呵,老板,我也早看穿了,其实就是那么回事,要想有所作为,就必须先把自己给染黑了,洪洞县里哪来的好人?”薛文所处的位置不同了,看问题的角度也和之前大相径庭,话虽然不好听,可也点出了现实官场中的实质。   王学平只是微笑,却没说话,薛文随之而调整了一下心态,正式开始汇报工作:“中组部的潘局长,对钱的方面倒是不太在意,我上次已经向您汇报过了,他比较喜欢古董。”   “这是个聪明人呐,有些古董在国外非常好出手,而且这一类东西,和现金不同,既不显山又不露水,还得了实惠,换做是我也会喜欢古董。”王学平略微一皱眉,他更希望和薛文之间进行朋友似的交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搞摆出汇报的架式来。   薛文也是个聪明人,他察觉到了王学平的异状,却故作不知,下级的姿态摆得十足。   到了京城嫌官小,到了沪东嫌钱少,薛文在京城里边混来滚去,其见识已经远远地出了当年。   老板,不管到哪里都是老板,都必须要给予必要的尊重,尤其是在谈正事的时候。   更重要的是,薛文自知责任重大,每年过手的银子好几千万,平日里联系的又都是中央部委的中层干部,人面广,手面足。   也正因为如此,薛文在王学平的面前,丝毫也不敢马虎大意,始终保持着恭谨低调的姿态。   身为局中之人,薛文对于王学平当初派他驻扎京城的决策,佩服得五体投地。   王学平见薛文一直有些放不开的样子,如何不知老薛心中的顾忌,他笑了笑,说:“那位潘局长的夫人比较喜欢直来直去,对于各种免费的购物卡,时尚的饰颇有兴趣,这一家子还是蛮有趣的。”   薛文起身替王学平续了杯中的茶水,笑道:“这些不过是点小钱罢了,您把潘家的小子送出国去留学,一年好几十万美元呐,开销还真是不小。”   王学平叹了口气,说:“国内的教育确实大有问题,只出千人一面的奴才,难出人才。”   “据我所知,很多领导干部的家属都在米国等西方达国家,拿了绿卡,买了洋楼,过着灯红酒绿的上等人生活。”薛文心里多少有些不太舒服,这些贪官有大把柄捏在洋鬼子的手心里,岂能不主动卖国?   “老薛啊,有些事情咱们现在力所不及,与其妄动,不如暂时积蓄力量,等时机成熟了再说吧?”这么些年领导生活熏陶下来,王学平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满怀激愤的楞头青了。   无数贪官为什么能够顶着群众检举的压力,步步高升,带病提拔,其中的原因十分复杂,手中没有足够的力量,冒然出击,只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听说潘夫人的爱好十分广泛,王学平的嘴角露出了会心的笑意,只要找到了弱点,那就好办了。